混上来的,早就学会了一套察言观色,逢迎巴结的本事,因而对秦琰的“豪言壮语”不但不会提出质疑,反而还大家称赞:
“秦将军志才均高人一筹,末将佩服,佩服!”
秦琰在黑暗中盯着田承嗣模糊的脸,嘿嘿笑道:
“俺知道你一定不服气,论起胆色来,军中厮杀的汉子谁也不会甘于人后的。现在就让你看个明白,俺打算连夜偷偷到关城以东去,你又没没有胆子一并跟来?”
“这”
田承嗣倒吸一口冷气,他之前只觉得这秦琰过于自负,现在看来却还是个不要命的性子,趁夜冒险到关城以东,未必是难事,可一旦天亮,行踪暴露,他们岂非就都成了瓮中之鳖?
不能小看了新安低矮的关城,这里可曾是两汉时期的函谷新关,地扼四面要道,山行水势也极是险要
“怎么,怕了?”
田承嗣虽然善巴结,可毕竟也是军中的厮杀汉子,被秦琰言语挤兑住,只得硬着头道:
“秦将军有令,末将敢不从命!”
秦琰再一次哈哈大笑,拍着田承嗣的肩膀,道:
“好,既然田校尉也支持俺,再修整半个时辰以后,就从城北河道潜入,到了关城以东,给叛军贼子们弄点响动,也好让他们多点惊喜!”
千余人沿着干涸了河道,悄无声息的鱼贯进入城北谷地之中。此时,田承嗣肠子都悔清了,后悔半个时辰以前在秦琰的挤兑之下竟头脑发热,答应了这种近乎于自寻死路的行动。
他抬起头来,向上忘了一眼,原本在西面低矮不足两丈的城墙现在足足有四五丈高。城墙的墙基就是修建在河道南岸的高坂之上,高的让人几乎要产生一种井底之蛙的奇怪错觉。
漆黑的虚空在城墙与山体掩映中,模糊的勾勒出一条淡淡的暗色光带。
田承嗣默默祈祷着,千万不要被叛军发现了他们的行迹,否则被堵在谷中,可就成了瓮中之鳖。
随着行进深入,不时有人发出低低的呼声。原来他们竟在干涸的河道上发现了数不清的人骨,不少骨头在黑夜里发散着幽幽的灰光,使人仿佛有置身于地狱入口的感觉!
对此,秦琰却毫不以为意,只提醒着部下噤声,千万不能泄露了行藏。
“田校尉可知道,这些人骨的来历吗?”
田承嗣只打了个愣就明白了,这些人骨恐怕就是天宝十四载冬天被新安团结兵活活烧死的叛军。
当初他只听到了轻描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