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回来。
李亨作为太子,备受打压十余年,没有日不担惊受怕,早就养成了处处谨慎警觉的习惯,哪怕睡觉时也提着千万分的小心。
“你来了?朕睡了多久?”
既然李亨的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不悦的神情,也没有就此呵斥与他,李豫便如实答道:
“儿臣到了有一刻钟!”
“嗯!”
李亨又舒展了一下四肢手脚,这才问及连夜求见的正题。
“父皇,回纥兵抢掠百姓,闹出了人命,有苦主拦在儿臣马前鸣冤,儿臣便依法处置了此事!”
“都处置完了?”
“只将涉案人等逮捕入狱,至于是否酌情处置,还请父皇决断!”
李亨依旧不置可否,只淡淡的问道:
“你认为应该酌情处置?”
“回纥兵应邀而来,如果处置过甚,儿臣恐伤了”
啪!
陡然间,李亨毫无征兆的发作了,一巴掌狠狠拍在案上,惊得李豫言语一滞。
“抢掠百姓,杀人越货,该杀!你继续说!”
“儿臣以为,应该小惩大诫,既给百姓一个交代,也让回纥人收敛行为,如此方可各方满意!”
至此,李亨才流露出满意的神情来。他虽然狠狠的说了该杀二字,但实际处置起来也不可能恣意妄为。他是个被约束惯了的人,因而就算是做了皇帝,也不觉得束手束脚做事有多么难以忍受,一切都以朝廷的安危利益为先。
李豫建议的小惩大诫,令各方满意,可以说正对他的主意。
“既然如此,就照办吧!”
在李豫面前,李亨不像在重臣面前那样矜持,毫不掩饰自己的疲惫神态。
“父皇日夜忧心国事儿臣以为,还是要劳逸有度才是”
李亨父子都不是善于表达内心情感的人,李豫看着父亲操劳忧心,心中很是难过,说话时竟有些哽咽,继而潸然涕下。
殿内忽然安静了下来,良久,李亨才起身踱至李豫面前,以手抚在他结实的肩膀上。
“父皇知道的心思,但社稷正在风雨飘摇之间,我如果不能力挽狂澜,千秋之后,就会被人骂为桀纣,炀帝一般”
李亨做太子时压力大的寻常人难以现象,如今做了皇帝更是日日如坐在炭火盆上炙烤,天下之主的风光无限,他没有享受到半分,却要时时刻刻应对着天下间汹汹而来浪涌。
多事之秋也不过如此,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