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斤重的陌刀端在手里已经有千钧之重,秦琰用尽了吃奶的力气狠狠劈了下去,一名叛军军卒躲闪不及,身体竟被斜劈成两半。然则这一下用力过猛,他的身体也跟着陌刀向前倾去。霎那间,黑暗中冒出了雪亮的刀锋,直往他的脖颈处砍下。
此时,他的力道已经用老,眼看着刀锋划过,秦琰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但意料之中的疼痛没有出现,睁开眼睛却发现对方已经倒下了。
是城下赶上来的袍泽在关键时刻救了秦琰,大战进行到此时此刻,双方都已经成了强弩之末,叛军的攻势开始有气无力,神武军的体力精力也透支到了极点。随着黑夜的降临,加之冰冷的夜雨,都使得这场大战变成了一场苦熬。
叛军绝大多数的云车都被尸体堵住了通道,爬上城的叛军军卒越来越少,而上了城的叛军军卒又断了后路,只能血战到死。
在这种情形下,攻防战已经不再如疾风骤雨,就像身陷泥潭里拼死挣扎的两头野兽,挣扎的精疲力竭。
终于,秦琰觉得解脱了一般,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秦琰所在的这一段城墙是激战最为惨烈的地段,经过一整日的战斗,同营的袍泽大半非死既伤,活下来的已经实属凤毛麟角。这股援军来的正当其时,身体仰倒时,他发现旗帜属于民营。
这一战竟把全部团结兵都用尽了,看来伤亡一定不小,在失去知觉的最后一刻,他意识到了神武军所面临的前所未有的危局。
战斗终于结束了,叛军没有继续向长安城上派兵,一切都恢复了沉寂,不过秦晋的心思不曾有过一刻放松,除了命人打扫战场清理尸体以外,更重要的是在天亮之前毁掉那些寄生虫一般,贴附在长安城墙上的云车。
“放火烧掉!”
除了放火烧掉,没有更合适的办法,不过由于一场雨夹雪,云车的木头外面都裹上了一层冰壳,就算泼上火油也难以点着。
听着一众部下讲诉各种困难,秦晋罕有的发作了。
“事事都要我耳提面命吗?去想办法解决!”
一声呵斥,吓的众人立时闭上了嘴巴。
发作过后,秦晋也觉得自己刚才的态度有些恶劣,便缓和了语气,说道:
“烧完云车以后,清点各营首级,报上去计赏!”
原本记功受赏是值得欢呼的事,然则经历了惨烈的大战之后,所有人都提不起兴奋来,身边的袍泽兄弟大半都已经阴阳两隔,哪里还有心情欢呼庆祝!
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