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郑显礼兴冲冲来寻秦晋。
“好消息,铁管造好了!”
秦晋没有提及图纸所画之物的名称,工匠们私下里便都叫这种东西为铁管,郑显礼自然也跟着如此叫。
“太好了!走,去军器监!”
才走了几步,秦晋的脚步又慢了下来,思忖一阵才道:
“此物回有巨响,不宜再长安城中试验,你带人拉到南城外去。”
郑显礼纳闷道:
“有巨响?难不成还能惊动了身居南内的圣人?”
秦晋嗯了一声,“具体有多响,现在也不好说,总要实现考虑周详了,别事到临头又抓了瞎!”
“中郎将所虑甚是,但是军器监的东西要出城却须有兵部的行文,以兵部目前的办事效率,只怕一来一回至少也要七日上下。”
秦晋闷哼了一声,这一点却是他所没想到的,不禁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以缓解头部的发胀。
“如此说,连拉到禁苑来试射都成了问题!”
郑显礼忽然拍了一下大腿。
“有了,据下走所知,长安城内西南一代,虽然设置了街坊,但多年来一直无人居住,现在还是一大片荒地,方圆总在数里上下,不知够不够?”
秦晋慨然一叹。
“空间够不够用,也只有如此了,却想不到长安城中居然还有抛荒的地皮!”
在他的印象里,天子脚下全国中心,应该是寸土寸金的地方,按理应该人满为患才是。
两人一边疾走,郑显礼一边解释着:
“中郎将有所不知,长安左近人口以近百万,以关中的粮食产出供应已经捉襟见肘,所以在天宝初年,天子便下令停止了从各地迁民的举动,反倒是东都洛阳占了河洛交通之便,又有举全国之力兴建的含嘉仓,人口便都往东都迁移。都说长安为大唐第一城,若是没有安贼造反,说不准再过几年,这名号就要被洛阳摘了去呢!”
秦晋心事重重,与郑显礼有一搭没有一搭的说着话,安排好车马拉运火炮往城南去便耗费了整整一个上午的光景。为了不引人注意,他还特地安排人以苫布遮盖,若有人问起,便说是运送铁料。
城南的荒地开阔程度远超秦晋想象,数辆大车堪堪停住,便有甲士麻利的将车上苫布一一揭下。
但见大车之上,三根一人环抱铁管乌黑发亮,除次之外还另有三根黄橙橙的管子,亦是可以一人环抱粗细。秦晋啧啧赞叹,老工匠也是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