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似乎天气不错。”岑蔓给小墨夹块烤好面包,若有所指道。今天是岑家夫妇俩的忌日她准备带家人前去祭拜,希望霍离还记得这件事。
岑家算是只剩下她来祭奠父母,想到这里不免有些伤感。
“今天是爸妈的忌日,我自然是记得的。”霍离打开手机无奈的说,作为双亲的大事,他又怎么会轻易地忘记。他虽然事务繁忙,但理应记得的事情是不会忘记的。更何况还是岑蔓最看重的一天。
他看着手机新闻,不由上头的消息所惊。原来刘建在阿凯替他顶罪后,又以非法拘禁和从罪的罪名再次入狱,可谓是一波三折,一时成为外界笑谈。看来华泰的确是要变天。
如此一来对霍氏的情况极为有利,搞垮华泰的人他并不知道是谁,不过这也可以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吧。
看他专心致志地看手机,岑蔓满脸好奇地想看什么样的新闻使霍离的神情凝重,“刘建被捕入狱?”
她知道此事与月华有关,不由心情复杂。月华的死的确与刘建有关,但月华作为杀手可以说是死有余辜,没想到对方死后也不忘拖人下水。
“我们没有立场去管他们的事情。华泰的命运还需要他们自己来解决。”看来华泰换东家是必然的结果,但对此他是乐观其成。作为一名合格的商人,霍离没有理由对自己少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而感到悲伤。
“我想回岑家大宅一趟,看看爸妈的遗物。”岑蔓心想那些事物放在岑家大宅中也是累积灰尘,不如看看有什么值得带回来收藏的。她的哥哥如今还不知所踪,岑家的后人只剩自己一人回去清扫。
“小墨,今天带你去看外公外婆家哦。高不高兴?”岑蔓把小墨抱在怀中温柔地给他看手中本子上的字。
现在小墨认识的字更多,也会和岑蔓复述老师讲的小故事,让她的心里暖暖地很欣慰。小墨身上流的不仅是霍家的血脉,也有岑家的血脉,算是她唯一的后人。
岑蔓衷心希望小墨能够活得幸福,至少身上能不用带上家族沉重的枷锁,像自己一样被家人背叛。这次回家也是让小墨知道自己的外公外婆。
“外公外婆是谁啊?”小墨一脸天真无邪,在他的世界里就只有岑蔓、霍离和霍老夫人等人,并没有外公外婆这一概念。
“外公外婆是妈妈的父母,就像我们是小墨的父母一样。”霍离难得温情脉脉的说道,虽然岑家夫妇已经逝去,但仍然小墨需要知道他们是自己的骨肉血亲。
他知道岑家现在渐渐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之中,其传承自然是要有小墨一人担负,他是岑家的血脉,是时候要让他明白自己的责任,担负起岑家的传承。
“那我要去外婆外公家里去看看他们。”小墨仍是不明就里,他以为这只不过是去见两个人,却见到母亲的眼眶渐渐变红,眼中有点滴晶莹泪光。
“妈妈不要哭。”
“小墨,外公外婆没在家里,他们到很远的地方旅游去了。”岑蔓强忍心中酸涩,本以为多年过去早已无波无澜,还是被小墨稚嫩的话语勾起心事。
偌大个岑家分崩离析到现在只剩自己一人,她偶尔夜生人静时也会想起父母对自己的偏爱和幼年岑家的温馨愉快,现在她有小墨倒是把这种感情暗自压入心底,但仍然渴望岑家能够重新站在世人面前。
“今天是见爸妈的日子,你应该高兴才是。”霍离将岑蔓拥入怀中,安慰道,“我们先去他们的墓园看看再带小墨到岑家。”
岑蔓抹抹眼泪,高兴地计划今天的行程,一家三口人去完岑家后再吃顿饭,难得团聚的日子应该高兴才是。“可惜妈今天随张妈到乡下,没法跟我们一起。”
霍老夫人计划在乡下买些田地造别墅,将来他们度假时居住。便趁现在和张妈到乡下打点事务。
“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你就别担心这些事情。我去开车,你带小墨准备好行李。”霍离准备好自己的东西,吩咐她们道。“现在天色不早,我们要赶紧上路。”
万幸高速上畅通无阻,一家人驶往墓园准备祭奠岑蔓的父母。也许是心情刚激动过,岑蔓的心此刻平静下来,父母的音容笑貌显现在她脑海中,一个念头在她心中浮起。
就是不知道自己是否有能力做到...
摸着冰冷的墓碑,岑蔓父母去世时的年纪还十分年轻,岑母的长相有几分神似岑蔓。看到她,岑蔓才回想起许多事,自己母亲金素素当年作为金家的长女,有着块墨绿色的玉佩。
但它成色不好,做工也粗糙不堪,不像是金家的传家之宝。金素素原想把玉佩传给岑婷保留,不过岑婷哪里看得上玉佩廉价的货色,丢在抽屉后就再没有碰过。
如今岑婷与李逸双双车祸而死,玉佩必定也满染尘埃。岑蔓还是想将玉佩取回,作为自己对母亲的追思也好,毕竟是岑家的所有物。
参观完墓园,岑蔓和霍离才回到岑家。已经许久无人居住,窗上集满灰尘和蜘蛛网。明显已经许久无人居住,岑家大宅的家具被岑蔓用衬布遮盖住。
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家这样肮脏,岑蔓提起扫帚就打扫起来,霍离则是前来帮忙。不过从小养尊处优人做不惯家务事,反倒是弄得自己一脸是灰。
“爸爸,脸上是灰色的。”小墨调皮地做鬼脸,“脏兮兮,小墨要和妈妈在一起,才不跟爸爸。”他跑向岑蔓被霍离抓住抱起来。
霍离好笑地看着儿子,往他脸上也抹点灰色,“小墨现在也是脏兮兮的,看你妈妈理不理你。”
“你们两个快点工作,否则没有晚饭吃的。”岑蔓一如既往地掌控全局,霍离和小墨都不得不乖乖听她指挥,将岑家打扫一新,岑蔓才满意地点点头。
让做卫生做得累极的父子俩到沙发处休息,岑蔓则是上楼来到久违的书房。她被岑婷害的说不出话来后,岑父就让她每天到书房内和请来的老师学习知识,可以说正是这件书房陪伴岑蔓多年。
她如今故地重游,仔细地翻看书房内的书。有她当年做的笔记和涂鸦,还有自己偶尔写一次的日记本。
恋恋不舍地放下书本,岑蔓才想起自己来岑家的主要目的。母亲的玉佩应该还在岑婷房间中,她打开房门,入眼是岑婷的书桌和床。岑婷搬出来之后把她的衣物全都带走,她不确定玉佩是否还在。
岑蔓打开书桌的抽屉,失望的发现其中空无一物。
也许是岑婷把玉佩给带走,毕竟是母亲的遗物。可是她死前也没有人知道玉佩现在究竟在何处,也许和岑婷所在的车沉入河中也说不定。
岑蔓有些遗憾自己母亲的遗物下落不明,但这也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她还保留着找到玉佩的希望,在房间内翻找。
她打开岑婷的衣柜翻找衣物,里面传来一阵清脆的响声,像是玉器掉落地上发出的声音。果然找到一枚核桃大小的墨绿色玉牌,粗糙地刻着鱼形图案。
用手指摸着这块玉牌上的图案,岑蔓很确定这就是金家传给母亲的传家之宝,怀念地将它收入包中,自己值得纪念的物件不多。这玉牌绝对算得上是其中一件。
“蔓蔓,你怎么还在楼上。”外面都已经到傍晚,霍离和小墨毕竟对岑家不熟悉,还是想回到霍家休息,见岑蔓在楼上迟迟不出现过来找她。
“抱歉,我来找母亲的遗物。”岑蔓用本子向他道歉,“今天晚上我做好吃的来补偿你们。”
小墨听说要吃好吃的,脸上洋溢着高兴的神色,馋地口水直流。霍离看他这样子,贪吃的习惯被霍老夫人惯的是改不过来的,但偶尔吃顿好的他不会阻止。
“小墨真是个馋鬼,平时我可要和张妈说好控制他的零食,否则迟早变成小胖墩。”霍离对儿子的贪吃束手无策,小墨作为霍家的独生子,就是霍老夫人的心头宝。
他要敢让小墨不吃零食,霍老夫人肯定第一个站出来反对自己。就连张妈也站在老夫人的一边,真是让人头疼。
岑蔓心中哭笑不得,摸摸小墨的小肚腩。作为这个年纪的孩子,小墨的确有些超重,作为母亲她当然不能让小墨继续不健康的饮食习惯,便威胁小墨不许吃太多零食,否则以后再也没有零食吃。
小墨心中老大不乐意,在车上就大哭起来。不过没有霍老夫人在场,他的哭泣无人理会。直到快到家门才勉强流不出眼泪。
“我要奶奶。”他被霍离一把抱起,捶着爸爸的背抽抽嗒嗒地说。岑蔓在背后配合的写在本子上给他看。“奶奶去乡下看房子,你今天晚上哭是没用的。”
没有可以威胁的事物,霍墨才真的发觉自己孤立无援,乖乖听从两人的命令。霍离夹块鸡腿彻底塞住他的嘴巴,津津有味的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