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噢,纸厂管钱的出纳么,咋不认得哩。”龙讪讪的笑道,一边对江湖郎中说 ,“还有这……也疼哩。”
侯义亭又问:“说老实话,杜长英的麦草条子到底是咋落到你手上的?”
“唉,你咋这样说话哩?”龙一脸恼相,“你是公安么?我给你说过他欠我的钱!”
杜长年问:“他啥时把条子给你的?”
“有些日子了。哪一天我记不得。我在西关碰见了他,问他要帐,他就把麦草条子给
了我。妈的,才一块八毛五分钱!他欠我二十多元哩!”
龙的回答头尾周全,无一丝破绽。杜长年他们又不知该怎么办了。
“他人呢?”看到龙从医摊上起身欲走,杜长年匆忙问道。
“我咋知道哩!”龙的回答挺硬气。他含糊的说,“去西安了吧。他说去西安做活挣
钱还我。”
“去西安?为什么不给家里说一声?”
“他没给家里人说?这人!”
龙的谎言里似乎没有破绽,但他撒谎的本身却让杜长年他们看出他心里有鬼。于是他
们把龙从医摊上扯出来,要带他去派出所。
一下子撞到了龙的神经!他蹦跳着喊叫起来:“咋咋?大白天抢人哩!凭啥要我去派
出所?凭啥?偷人了还是放火了?知道我是谁吗?龙先进!县上树立的典型!要我去派出
所也行,可是你们得先说点啥哩!”
这一番狡黠的表演非但没有唬住对方,反而进一步把他心里的鬼魅展示了出来。杜长
年他们不由分说,拖着龙就走,龙也就叫喊了一路。走到西关长途汽车站,龙往地上一躺 ,象一摊烂泥一样,任你怎么拉也拉不起了。
许多人围拢上来,询问道:“这人咋了?偷人了?骗人了?”于是龙的嗓门又粗壮起来: “我一没偷人二没骗人,凭啥?啊?!”杜长年他们一时无言,龙的声音愈来愈高,愈来
愈显得理直气壮,因而也赚得了愈来愈多围观乡亲的抱打不平。
正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个在人围里观察了多时的黑脸小伙走到杜长年跟前,低 语道:“大哥,我也正找这人呢。你们先看住他,我去叫人!”
黑脸小伙是另一支侦捕队伍的成员,这支队伍来自商县上官坊乡。
1985年元月22曰。上官坊乡村民王治龙、王玉堂等人分别从邻村把赵栓义、王喜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