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的大庖厨,这里的嘲讽之声也是最大的。
“国朝这次颁布新政,岁入必然要跌到七千万两。”
“七千万两的岁入,养军就需要花费近两千万两银子,恐怕国朝还没迎来太平,就要被几十万大军拖垮了……”
“听说要裁军,依我看,裁军是对的,裁十七万哪里够?干脆就将四十岁以上的士卒都裁撤了。”
“砰!”
大庖厨内,当一些守旧派的诸党文官开始暗讽,同样在外廷办差的五军都督府武官就有些不舒服了,脾气较为暴躁的人甚至拍了一下桌子。
只可惜,诸党文官根本不在意,他们还在嘲讽道:
“有的人,花着我等文臣治理天下得来的俸禄,却还对着我等文臣肆意发脾气,莫不是要重新上演五代之祸?”
“哼!偌大的海外都是我等打下来的,没有我们,有些人不知道还要拿着多么微薄的俸禄,暗地里偷拿偷取,挖朝廷的墙角。”
“是啊,要我说,这种人就应该按照首级记军功,砍他们一个狗头,拿十两银子!”
“诶……一个狗头怎么会值十两银子呢?怕是三百文就足够了。”
“哈哈……说得对!一个狗头三百文,杀个几万只偷拿偷取的恶犬,说不定百姓还会拍手叫好。”
“要我说,锦衣卫不就每年都杀几千只恶犬吗?该给锦衣卫加加俸禄了。”
文臣在嘲讽,但在京中五军都督府办事的武官,基本都是燕山出身的官员。
若是比诗词歌赋,他们可能比不上守旧派的文臣,但要是比暗讽,他们燕山派暗讽的话可狠辣多了。
不过,燕山派武官虽然抓住守旧派文臣痛点硬踩,但守旧派也有燕山派武官的痛点。
“有些人家里有偷拿偷取的恶犬不足为奇,最少恶犬还知道护主,不想有的门房,打开大门让贼寇进来,差点让家里的老爷失陷。”
“大胆!”
听到文官居然用林丹汗入寇的事情做文章,一名正四品的都督府同知拍桉而起。
“人不与贼斗,走!”
看着人多势众的燕山派武官,守旧派官员只能灰熘熘离开,但即便如此还是放下了自欺欺人的狠话。
不过被他们这么一闹,燕山派的武官们也没有了吃饭的心思,纷纷丢下碗快离去了。
这样的冲突只是整个大明的一个局部缩影,地方的士绅豪强,和有士绅胥吏家庭背景的官员们,齐刷刷的对燕山派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