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艾云老老实实坐在碉堡内的长板凳上,欧阳寿坐在一边。两人边上是一个日本兵,枪套打开,但是并没有掏出枪。另一个日本兵在门口站着,一边抽烟,一边研究那部数字电台。上了刺刀的步枪斜靠在一边。
副艇长偷眼四顾,碉堡里堆放着不少工具和零件,墙上挂着一些海军工作人员制服和挎包。透过碉堡大门,可以看到不到40米外的栈桥边,停着一架大型水上飞机。忙碌的人员在水上飞机边上走来走去,有的在解开揽绳,有的在搬运边上空油桶,看来燃料已经加注完毕,很快就会升空。两名穿着臃肿飞行服背着降落伞的飞行员走到水上飞机边上,有一名军曹拿过一个本子,到边上敬礼并让他们签字。飞行员随便签了名字,就上了飞机。这架水上飞机在机头,机尾,机背上各有可以旋转的射击塔,但是射击人员并没有到位。
褚艾云的视线回到碉堡门口,只见看守的日本兵,在手台上乱按了一通,仍然搞不明白这是什么,于是将手台塞进墙上的挎包里。看来会作为一件缴获物,和自己一起送到某个地方。
不时有几个日本兵从门口经过,与守住门口的家伙打一个招呼,大部分都没有武器,也没有他曾经见识过的日本宪兵那样凶恶,似乎是海军的基地建设人员。
“有没有机会逃出去?”
他反复问自己这个问题。当然得到的结论是,如果没有组织营救,那是非常困难的,但是即使没有营救也必须试一试。
两个日本人开始聊天,他们警惕性不高,自然也猜不到犯人里有人能听懂日语。
“三木中队长亲自驾驶川西大艇去支援陆军,可是头一遭。”
“是啊,用我们最新式的水上飞机支援骑兵,我简直不敢想象那样的场面。”
“对了,你知道这两个家伙是什么来路?原边中尉让我们要以礼相待?”
“这个脸上有伤的飞行员么,就是前天炸了陆军飞机场的家伙,抢在黎明时分,低空投弹炸了陆军6架飞机,所以让原边队长非常钦佩。不过,天亮交给陆军后,一定有他受的。他让陆军的家伙丢了脸,一定会遭到报复。。”
“旁边那小子是怎么回事?”
“协助重庆军的本地人,像个教书先生,估计没什么价值,交给陆军,会被立即枪毙,说不定会被宪兵扔进军犬笼子里咬死。”
偷听中褚艾云不由得浑身一哆嗦。
“角田,你过来看,那个本地保安队的结巴,还在那里纠缠原边中尉,说这两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