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太太也不等沈天舒解释,继续道:“你出门跟谁说了?你如今还在孝期,就算贪玩也要有个限度!家里管事想要禀报事情找不到你人,最后只好禀到我这儿来了。”
沈天舒突然眼圈儿一红,张了张嘴,却又哽咽住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她身后的明卉却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道:“老太太容禀,大姑娘今日出门,本是一片孝心,不但去恩和庵上香祈福,还特意去潼娘子的医馆给老太太买了几盏上等的血燕回来,还望您明鉴。”
沈老太太闻言一愣,抬眼果然见明卉手里捧着一个木匣。
沈天舒微微垂眸,遮掩住自己泛红的眼圈,但是声音却还是免不了带上了几分鼻音道:“祖母息怒,但孙女当真不知这个偷偷出门是从何说起。
“父亲有命,祖母身体抱恙,不许我们前去打扰。而父亲又在前衙忙碌,所以我出门的时候,只打发人去告知管家,让他在我出门其间照看一下家中事务。
“而且孙女出门也并非贪图玩乐,只是因为接连几日夜里梦多,难以安眠,所以今日才抽空去城中最有名的恩和庵上香诵经,希望能够凝神静气,摒弃杂念。
“祖母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查,我的衣服上此时还都是庵堂中燃的檀香气味呢!”
沈老太太闻言半信半疑,道:“春兰,你过去闻闻。”
春兰闻言上前几步,隔着一步远就已经能够闻到檀香的气味,于是转身朝沈老太太微微颔首。
沈老太太脸色稍霁,但嘴上还是道:“挺大个姑娘了,一点儿都不稳重,不过是夜里多做几个梦,梦到什么了,还值得特意跑去庵堂烧香。”
沈天舒垂眸道:“我接连几日都梦到母亲,每次都追在我身后,嘴巴大张大合,似乎努力想要告诉我什么,但我却什么都听不到……
“一连几日都做同样的梦,所以我才特意去庵堂烧香,希望要么不要再做这样的梦了,要么就干脆让我听到母亲喊的是什么。”
这梦的内容听得沈老太太浑身不舒服,有点坐不下去了。
但若是这么走了,难免会有自己错怪了人的感觉.
她强撑起精神,板着脸训斥道:“就算是去庵堂礼佛,时间未免也太久了些。”
“是,都是孙女的错。从庵堂出来本该立刻回家,但只因听说潼娘子的医馆有罗家送来的上等血燕,就特意绕路过去买回来给您补补身子……”
沈天舒说罢,从明卉手里接过木匣,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