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沈天舒的话,沈林氏忍不住心下羞愧。
自己这个做奶奶的竟然都没想到这么多,难怪之前沈大人对这位大姑娘言语间颇为赞许,说有她照应肯定没有问题。
原以为一个姑娘家,就算周全也是有限,没想到竟这般心细,考虑得如此周全。
想到这里,她忙道:“大姑娘,我、我有空,别的大忙帮不上,做些针线活还是没问题的。”
沈天舒闻言犹豫了一下,沈林氏对自家虽说算是客,但到底是同宗同族的,也算不得外人,没那么多忌讳。
她这才点头道:“那也好,就辛苦叔婆了。您先给墨儿做两身穿在里头的薄棉衣棉裤便是。
“回头我打发个丫鬟过去给您帮忙,争取白天里就先赶制一身儿出来给孩子穿上。
“虽说还没入冬,但夜里早就冷起来了,在灵堂待着更是远不如屋里头暖和。
“等这两身儿薄的赶着做完,还得再做身儿厚的才行。出殡之后还要一路跟着回老家去,那会儿可就实打实的是冬天了。”
“多谢大姑娘想得周到。”若说之前沈林氏心里头还有些担忧的话,此时她是实打实地放心把墨儿留在灵堂交给沈天舒照看了。
她把墨儿拉到一旁,低声交代道:“你好好在这里守灵,一切都听大姑娘的话,娭毑回去给你做夹袄,知道不?”
虽然即将独自面的一屋子的陌生人,墨儿还是没有表现出自己的害怕,十分懂事的说:“娭毑你去吧,我听话!”
如今停灵已经有十几日,要来吊唁的人也都已经来过了,那些离着山高路远的亲朋,不方便过来,多是打发下人带着丧仪前来代奠,不过零星几人。
所以此时灵堂内除了烧纸,几乎没有其他的事做,沈天舒每天还能抽出时间处理家里的杂事。
沈云蕙领着墨儿到灵前跪下,小声问:“膝盖痛不痛?痛的话我叫人再给你加个蒲团?”
墨儿摇摇头道:“不痛,在家我总陪着娭毑拜佛念经,跪习惯了。”
沈云蕙闻言眼中露出一丝同情,抬手揉揉墨儿的头发道:“大姐事情忙,咱俩没事就多过来烧烧纸。
“你记得,别的都无妨,唯独一点,这个盆子里的纸千万不能断。
“若是火灭了,被找茬的人看见可就出大事儿了!”
墨儿似懂非懂地点头,虽然不知道找茬的人是谁,看见了会出什么大事,却还是把盆里的火不能灭这件事牢牢记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