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为可靠的人,很容易盲目信任。”郭二老爷冷声道,“我不知道季大夫究竟出于什么目的,跟他说了这些话,才让他做出偷偷将母亲所服之药剂量减半的蠢事来……”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四弟是性情中人,所以就是我处心积虑引导他去做的?
季含薇被气得眼前发黑,嘴唇哆嗦着连反驳的话一时都说不出来。
旁边的药童急得直跳脚,实在听不下去了,见季含薇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终于按捺不住开口道:“按理说,以我的身份,原本不该随便插嘴。
“但是我们大夫平日里一门心思钻研医术,根本不会跟人吵架拌嘴。
“我忍了又忍,如今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有些话咱们还是得掰扯清楚。
“首先,我们大夫很少出诊,这次之所以破例前来,也是因为你家四爷派人去千求万请,感念他一片孝心才来的。
“其次,郭老夫人信任潼娘子,不信我们大夫,这也没什么,我们就已经准备要走了,又是四爷百般挽留,我们大夫心软,这才重新住下的。
“最后再说擅自更改药量这件事,分明是你家四爷瞒着众人自己偷偷闯出来的祸,与我们大夫何干?怎么最后倒把黑锅往我们大夫头上扣?
“欺负人也没有这样把人大老远叫到家里来按在地上欺负的道理!
“难不成郭二老爷看我们大夫是个柔弱女子,就可以任你们随意折辱么?
“我们大夫虽然这次是孤身前来,但不代表就没人能给她主持公道,元大夫可还在世呢!”
药童牙尖嘴利,一大套话说得有理有据,季含薇听得连连点头,深觉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郭二老爷却依旧面无表情道:“老四自然有他的错,但如果没有季大夫那番话,他也做不出这样的事儿来。
“你当我们是迁怒也好,什么都好,我过来只是告知季大夫一声,你也不必再等着看我母亲病情是否好转了,尽快收拾东西离开,以后郭家也永远都不欢迎你们登门。”
郭二老爷说完就走了,留下季含薇兀自气得浑身发抖,在两名药童的搀扶下才勉强挪到榻边坐了下来。
其实她的医馆开在长沙府,本来也不指着郭家吃饭。
郭家欢不欢迎她,对她来说根本无关紧要。
但是这份委屈,却让她如鲠在喉,难以下咽。
她自幼颇有天分又肯努力,当年更是直接拜在成名已久的元心凝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