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广的西边地广人稀,有时候几十里地不见人烟。
边境上一处军屯,兵士们正在校场上热火朝天地训练。
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停在校场旁边,跳下来一名年轻男子。
他随手从身边抓来一个士兵问:“你们头儿呢!”
“严三爷,什么风又把您给吹来了!”士兵显然跟来人挺熟。
“什么风,西北风!”
军屯地处偏僻,感觉比湖广冷上许多,一阵风吹过,严三爷忍不住裹紧身上的披风。
“你们老大呢?”
“在那边,围了一圈人的地方,正跟人切磋呢!”士兵抬手朝校场另外一头指去。
严三爷看着距离那么远,实在懒得过去,于是指使小兵道:“去把他叫来,说爷有要事,在营帐等他。”
他说完就转身钻进了校场旁边不远处的营帐内。
营帐挡住了风沙,但也仅仅比外面稍微暖和一点罢了。
严三爷转了一圈也没找到热水,气得啐骂了一口:“这特么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
“知道是鬼地方你还来!”营帐门被掀开,一个打着赤膊,浑身上下都还冒着热气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
此时营帐内的两个人简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戚梓昊,你快把衣服穿上!”严三爷一脸嫌弃地看着来人,“我可不是外头那些看见你就走不动道的大姑娘小媳妇,你光着给谁看呢!”
“打热了。”戚梓昊扯过一条布巾擦拭着身上的汗水,刚刚做过剧烈运动的肌肉都还出于充血饱满的状态,随便一个动作都会绷紧出流畅优美的线条。
“你不浪会死么!”严三爷赶紧扭头,觉得自己不光是眼睛受到了污染,连心灵也受到了创伤。
“荒郊野岭的,你过来干嘛?”戚梓昊丢开布巾,随便套了件衣裳,大马金刀地坐下。
“你以为我愿意来啊!当然是有事儿!”严三爷终于正经起来道,“如今流民都已经到湖广了,世子爷让我过来看看,矩州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
“暂时还不是很清楚。”戚梓昊摇头。
“乌蛮人素来神秘,鲜少与外界交往,这次突然占领城池,背后肯定有什么缘故。”
“你没见我天天都在操练兵士,一刻都不敢松懈么!”戚梓昊道,“其实要我说,根本没什么可琢磨的,我手下的兵可不是矩州谢氏那群乌合之众,乌蛮人不来便罢,若是敢来,管叫他们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