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能入药了么?”为了看得更清楚一些,谭煦的脑袋都快伸进锅里去了。
“古籍上曾有记载,用人发做成的炭药名为血余。”
沈天舒说着,轻轻将锅里的血余夹取出来,一掰两半,将侧面展示给谭煦看,然后又轻轻互碰给他听声音。
“火候恰好的血余质轻而脆,易碎,断面呈蜂窝状,互碰有清脆之声。成品以色黑、发亮、质轻者为佳。”
“原来如此。”谭煦听得格外认真,还从沈天舒手中接过半块细细观察体会。
沈天舒将手中的血余分为小块,称出这次入药所需的重量。
见谭煦这幅求知若渴的模样,她便又细细讲解道:“张老爷子如今水谷不分,病出中焦,脉象弦数,内蕴有热。
“湿热下利兼外感者病来甚急,该用葛根黄芪黄连汤。但是因为水谷不分,且已有血便,使用血余不仅可以有助于止血,而且炭药能够吸收多余的水分,起到保护胃肠的作用。”
沈天舒给谭煦讲解着药理,手上也没闲着,很快便将其他所需药材一一称出,放入药吊子里开始熬药。
“潼娘子,不如您再进去歇会儿,熬药这种小事就交给我吧!”
谭煦自觉刚刚从沈天舒这里学到了新东西,见状立刻自告奋勇接过了熬药的活儿。
沈天舒此时哪里还有什么睡意,只盼着今夜能尽快过去。
她摇摇头道:“那劳烦谭大夫熬药,我再去病情严重的几家看看。”
谭煦闻言安慰道:“潼娘子放心吧,我之前都确认过了,保证每个病人都有人守着,若是有什么不对,会有人来叫咱们的。”
沈天舒刚要说什么,只听外面遥遥传来五更的锣声。
“咚——咚,咚,咚,咚!”
夜已经过去大半。
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夜色,沈天舒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按照前世的经验,黎明之前这段时间里,危重病人是最容易出问题的。
“反正也睡不着,我还是去转一圈吧,不然心里头总是不踏实。”沈天舒说完往外走。
谢延立刻跟了上去,将不知从哪里拿的披风递给沈天舒道:“外面风寒露重,娘子披上披风吧!”
“多谢!”沈天舒也没推辞,夜里的风还真有点大。
将披风交给沈天舒之后,谢延再次恢复沉默,提着灯笼略快一步,细心地帮她照着脚下的路。
之前发下去的汤药此时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