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泠月梳理好自己的短发头套,又换了一身白色西装,对着镜子给自己化了两撇小胡子,确认万无一失了,才慢悠悠的下了楼。
一年多不见,张先生已是大变了模样,肥胖的大肚子不见了,脸色蜡黄,瘦弱不堪,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灰色长衫,不知道几天没换了,都起了皱,花白的头发,稀疏的胡茬,一副穷困潦倒的颓废模样。
宋泠月暗暗吃惊,这一年多,她倒是没留意父亲那些朋友的动向,怎的这位张先生,竟然落魄至此了?
心里这样想着,面上依旧是淡漠的神色,踱步走到沙发跟前,开口问道:“这位就是张先生吧?”
沙发上的张先生听到声音,急忙站起了身,容府的管家不在,他只好自我介绍,“您就是容少爷?鄙人姓张。”还伸出了一只手,作势要跟宋泠月握手,目光紧盯着她打量。
看到眼前的这位容少爷,长得白白净净,秀气的像个小姑娘,两撇小胡子也和嫩白的脸极为不衬,并没有看出几分老辣,倒像是故作深沉一样,心里颇为吃惊,难道这位在京都能呼风唤雨的容少东家,竟然是个小白脸儿?
宋泠月忽视他脸上的惊讶,和他浅浅握了一下手,走到他对面的位置坐下,二郎腿翘起,抬了抬下巴,淡淡的语气说道:“请坐吧!我跟张先生素未谋面,不知为何来访?”
张先生显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垂下头,讪讪的坐了回去,却不敢端正的坐,只欠身坐到昂贵的真皮软沙发的边上,身子前倾着,支吾着开了口。
“容少爷,我贸然来访,的确是冒昧了,只是下帖子又怕送不到您的手里,毕竟我是个生人,所以只能不得已而为之。”
宋泠月没闲工夫听他说这些客套话,倚靠在沙发上,一只手挥了挥,“张先生有话直说吧!我一向不在乎这些虚礼。”
张先生干笑一声,一只手搓着自己的衣衫,搓的手心都出了汗,极力掩饰自己的窘迫和不自在,想了半天,才又开了口。
“容少爷,鄙人也是经营布匹的,本来这丝、麻的生意还算稳妥,可是近几个月,却日益下滑了,厂子大有经营不下去的趋势,我本是小本儿生意,如今已经是捉襟见肘了。”
宋泠月嗯了一声,扭头喊了佣人,让送两杯咖啡过来,佣人应了,手脚麻利的,很快送到了跟前,一杯端给宋泠月,另一杯搁到了张先生面前。
宋泠月端起来浅浅喝了一口,才放下杯子问道:“那张先生找我,是怎么个意思呢?”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