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们踏入城门伊始,视野所及,尽是军容不整,随处乱逛的士兵。看着这些酒囊饭袋之徒,曹操不禁怒火中烧,他忍无可忍,遂拦下一名士兵道:“你属何人帐下?为何违反军纪,在此肆意游荡?”
“我乃豫州刺史孔伷帐下校尉,你是何人,竟敢训斥本将。”那人倨傲道。
还不等他说话,曹洪就反驳道:“一派胡言,孔伷屯兵之地,乃是颍川,你既是孔伷手下部将,为何会出现在酸枣?”
那人怕言多语失,遂回了一句:“这个你管不着。”
曹操板着脸,愠道:“你听好,我是曹孟德,官拜奋武将军,乃十三路讨董诸侯之一。”
“曹,曹公!”那人呢喃了两声,遂整衣屈膝道,“下官拜见曹将军。”
那人一番前倨后恭的表现,令曹洪不禁笑道:“你一个区区校尉,仅掌一千兵丁,也敢在人前自称本将,真是可笑至极。”
“你究竟是何人?”曹操道。
“使君明鉴,我真是孔伷帐下校尉。”
“你为何在此?”
“我!”那人缄口不语,似有些难言之隐。
曹洪拔剑道:“怎么?不愿说?”
“使君欲知因果,可找我主一问究竟。”
“你主现在何处?”
“酸枣县衙之中。”
那人话音刚落,他们就直奔酸枣县衙。当虚掩的县衙公门,被缓缓推开的那一刻,曹操愤懑难平的内心,顿时银装素裹。香薰玉饰的厅堂,玉体横陈的舞伶,蕙藉椒浆的食案,醉卧沙场的诸侯——这些,无不令他如咽苦荼般心塞。他细细端详之下,竟发现:袁绍、王匡、袁术等诸侯,尽数俪偕在此。
“岂有此理!”曹操怒道,“我曹军于汴水抛头颅、洒热血,你们却在此饮酒作乐!”
他的这句话,就犹如静夜中,唤醒人们梦魇的一阵惊雷,深深回荡于梦幻与现实的交界。对于斗志未泯者而言,这是从梦魇中醒来,完成自我救赎的最佳时机;对于斗志磨灭者而言,等待他们的,将是久堕梦幻泡影。
“全都给我退下。”袁绍屏退伶人,起身道,“凡我手下兵马,即日起终止休整,随时准备出征。”
“从即日起,我军也全面终止休整,随时准备出征。”袁术道。
可惜仅两声回应,厅堂就陷入了沉默。曹操盯着那些诸侯,高声喊道:“你们呢?”
他们依旧沉默不语,对于这些烂泥扶不上墙的诸侯,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