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便是小年了。
一大清早,相府里便处处忙开了。
墨香苑里头,也是丝毫不见懈怠,个个都是早起忙碌着。
莲心和连翘忙着蒸糕点、备饭食,青蔓和紫珠忙着剪窗花、贴窗花儿,玉竹和沉香身手好些,正忙着登高贴春联、挂灯笼,齐妈妈和容妈妈则是忙着屋里屋外的洒扫,上到屋檐的蜘蛛网,下到犄角旮旯的灰尘,皆是仔细清理、打扫。而半夏更是房前屋后地奔走忙碌,给大家端这个、递那个的。
长孙长卿瞧着个个都在忙着,好似自己最闲,她便有些待不住了。一会儿缠着青蔓和紫珠教她剪窗花儿,一会儿又叉着腰指挥玉竹和沉香贴春联,一会儿再跑过去看看齐妈妈她们洒扫是否干净,一会儿还跑去厨房让莲心和连翘帮她烘红薯。众人实在被她过分的活跃弄的哭笑不得,纷纷求饶,让她别跟着到处添乱。被赶到一旁的长孙长卿,气鼓鼓地坐在屋里,实在无事可做,只能狠狠儿坐着扯着帕子。
“这是怎么了?谁又惹你不高兴了?”楚修远一进门,便看到正在气鼓鼓扯帕子的长孙长卿。
“她们都不要我帮忙。”长孙长卿噘着嘴委屈地奔向楚修远。
“让你歇着还不好?”楚修远笑着刮着长孙长卿的鼻子。
“当然不好,什么事儿都帮不上忙,觉得自己好没用呀!”长孙长卿有些憋屈。
“好了,别委屈了!我这不找你有事儿来了吗?你随我一同去你爹爹书房罢,有事商议。”楚修远执起长孙长卿的小手,牵着她往外走去。
长孙空青书房。
“爹爹唤我们来何事?”长孙长卿疑惑地问着。
“卿儿啊,修远说年后要带你离府,我思量着,你们过了正月再走罢,这一走,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爹爹心里,着实不舍。虽说这些年,你娘亲不在了,我又忙于公务,极少顾着你,你的多少委屈,爹爹也是知晓一些,爹爹心里愧对你娘,亦愧对你啊!往后,你要……善自珍重。”长孙空青边说着,边叹着气,似是长孙长卿这一出门,便再也不回来似的。
“爹爹这话儿是怎么说的?怎的好像我这一去,便再也不回来似的。长卿没怪过爹爹,爹爹平日里公务缠身,又极少得空在府内照看,长卿自然是晓得的。再说了,爹爹对长卿的教导也不曾落下过,长卿从来不曾怨恨过爹爹,爹爹也不必过于介怀。”长孙长卿心里自然是清楚长孙空青因念着对自己娘亲的那点痴念,对自己其实已经算很好的了。再瞧瞧别人府里,但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