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几近亥时,苍文赤武方得解了定身法。,:。
二人手脚缚束已开,然仍是怔楞,对视半晌,赤武方润润燥吻,低声缓道:“师兄,怎得不过眨眉,竟已夜幕?“稍顿,又道:“这灯,可是无忧掌上?”
苍文亦是一脸不解,未及有应,侧目见身后桌上两尊厌梦,唯不见无忧身影。
苍文心下一颤,疾步上前,捉了那厌梦,颠倒三番,面色再沉。
“师兄。”赤武见状,稍一上前,已是解意。
“莫不是无忧她......”
苍文将那厌梦缓掷桌上,两臂不着半分气力,轻垂身侧;面色枯槁,两目失华。
赤武一急,又道:“师兄莫要这般!吾现往敛光居,或无忧早已归返。”
苍文轻哼一声,垂了眉目,摆手道:“无忧行事,总归谋定而动。吾早该料得这番......普天之下,若非师父之命,无忧何曾将旁人只言片语采入耳内?”言罢,唇角苦笑,接道:“心若颉皋,俯仰由人。”
赤武闻言,不由讪讪,心下亦是酸涩,凝眸厌梦半刻,方道:“若无忧当真入了这厌梦,七日之后,总归得出。无忧聪慧,必可返宫。”
苍文却未有应,半晌,仍是吩咐赤武亲往敛光居;捱至第二日寅时,又令各宫弟子四往探寻,知日宫上下,掘地三尺,却仍难得无忧行踪。
半月后。
南渊。
穹崖巨谷,天垂水阔。风声浪声,刮耳不歇。
无忧孤坐马上,身无半点行裹;形容憔悴,心若死灰。奔波十数日,不眠不歇,连易廿马,方至此处。
“南渊......”无忧凄然,轻声喃喃,“相去万里,恐不过足往心留。抽身虽易,回心实难。”言罢,无忧下马,抬眉定睛,见面前十步外,已无进路。无忧苦笑,松了手上缰绳,那凡俗马儿虽不似火龙驹一般通灵,却亦知危险迫近,长嘶一声,急向后奔逃。
无忧却未侧目,徐徐自怀内摸出一物,后手掌平摊,便见其上乃现一珠:圆润饱满,荔枝大小,青白朱玄四色,辉辉耀目。
“娘亲!“无忧涕泗交流,轻道:”今时今日,夫人必堪受无忧一声娘亲!“一语即落,抬臂轻抚发间龙簪,细步上前,稍一垂眉,见身下崖高百丈,深不见底,惊涛卷浪,怒声震天。
“已至南渊,并无它路。想来,娘亲信中提及那明组邑,既是海族,自当藏身水下。”无忧紧攥掌上彩珠,踱了半步,见些许碎石乎乎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