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左眼,眯起右眼,瞄准了,“嗖嗖”的连续发出六支箭,往运转如飞的转盘一一射去。待六支箭射完后,转盘停了下来,众人好奇的凑过去看。
一个道:“这两箭分别射中了鸟的两只眼珠子。”
另外一个道:“哎呀,这两支箭都齐齐中了花蕊。”
再有人惊叫:“天哪,你们快看,这支箭中了人像的左耳朵洞,那支箭则中了人像的右耳朵洞!真是神了,不敢相信!”
这等景象谁曾看过?
一时之间,所有的人都呆住了。睁大眼睛,面面相觑,场内静寂一片,甚至连鼓掌欢呼都忘了。
我“噼里叭啦”的鼓掌:“哇,竟然全中了目标。”又再道:“淮南王爷,其实你也不是一无是处啦,至少你的箭术是无人能及。”
众人的眼睛睁得更大。
比起流长无人能及的箭术来,我这番话更令他们惊骇。
齐齐望向流长。
流长不但不生气,还“哈哈”大笑,笑声挺欢快。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跟我打情骂俏,边笑边道:“汩儿姑娘,你说对了,我不是一无是处,——相处久了,我的好处你会渐渐发现。”
我“呸”了声。
——流长就是这副德性,我早已习以为常。不管他,笑逐颜开的冲着掌柜道:“六箭全中,快拿六两银子过来。”
掌柜如梦初醒。
赶紧捧了银子过来。
我喜滋滋的拿过了:“哈哈哈,够我们吃上一顿好的了。回到南安城后,我们到清雅斋吃个够!”
流长史无前例的温柔:“好,听你的。”
然后在众人张口结舌中,我和他扬长而去。
夜幕来临的时候,是冓火晚会。
周围点着火把,处处洋溢着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不远处的积陂池,清波浩淼,如银似霜,又圆又亮月亮在水中倒挂着。石栏上各色风灯,两旁的每一株柳杏玉兰树悬灯数盏。
王公贵族,皇亲国戚,文武百官,齐齐云集在一起。
随从们忙碌着。
把白天打来的猎物杀了,然后洗净,穿在架子上成只烧烤。没一会儿,猎物烤得表皮金黄一片,发出郁浓香昧。
众人畅快地喝着酒,吃着烤肉。
一边看百戏杂技表演。
一位头梳双髻的小姑娘,体态轻盈,在重叠的十二重案上表演倒立;又有一位上身裸袒足登木屐的男子,动作敏捷,双手舞弄五丸。
一个五六岁的幼童,在两匹马下面用三头鹿拉的车上面立着带有建鼓一根高竿上,做种种惊险的动作;一旁有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拿着几把尖刀与圆珠在一起轮番抛掷。
最令人拍案叫绝的,是一位中年男子头顶一木架,架上有三个幼童做着各种险象环生表演。
观者叹为观止,惊叫声不绝。
也有歌舞表演。
盛装打扮的歌伎,抹了厚厚的脂粉,穿鲜艳耀眼的长裙,旋转,弯腰,起跃,一会儿如空中浮云,一会儿又似晴蜒点水,一会儿又如垂柳丝摇,裙角飘扬,水袖翻飞,舞态婀娜柔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