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从哪儿发出一声不屑的轻笑。
沈天离反而一副认为Rainble的推辞很奇怪的表情,从聂丹薇手里拿过卡带,放到Rainble手中笑道:“拿着呗,我们还有一张。”
周围的轻嘲声让Rainble耳膜炸裂。
沈天离恍若不觉,朝聂丹薇摊摊手:“又没饭了!”
他右手牵过聂丹薇往外走,左手竟极其自然的揽过Rainble:“走走走,我们出去吃……”
Rainble摸不着头脑的一路跟着他。
沈天离忽然转头带着些歉意问他:“诶对了你叫什么?”
Rainble笑了。
寒门的出身,勉强考得助学金的自己,从没想过能与谁正常相处。
但眼下却和第一次见面的沈天离共餐。
在让自己收起钱包的时候,伴随的是沈天离始料未及的漂亮回答:“别动。你以为你钱包里的这叠纸是助学金?不,这是一个学霸对一个学渣的量化嘲讽。”
Rainble第一次在得到尊重的同时被逗得哈哈大笑,不,也许在沈天离眼里根本没有尊重与否这重意识,而是真正从一开始的平视,甚至是对每个人的所长略带仰视的姿态。
从那一天那一刻起,Rainble就已决定,眼前这个仅长自己两岁的人,是自己想要在此后的警界生涯中极力追随的人。像他一样,致力于自己想做的一切,尊重值得尊重的人,屏蔽周遭的一切噪音和阻碍。
但何以他们之间的距离愈发拉远,何以沈天离的耐心引领,换来的却是自己能力的每况愈下?
Rainble从来未曾拥有像此刻这般鼓起勇气下的理性:是自己。问题出在自己。曾经无数遍对自己说,不要在意旁人的眼光,不要被与梦想无关的事情影响,不要令敬如兄长的沈天离失望。
但这些自我暗示,反而长期以来堆积了无数杂念,化为自己做每一件事的紧张与畏首畏尾。
更兼沈家事发后,聂丹薇失踪后,沈天离的消沉与心理阴影,让他终于失却了信心:原来,曾经让自己站起来的沈天离,自己全然没有能力没有自信在他摔倒时扶他站起来。
面对层出不穷的世俗心理,他更不敢告诉任何人:他早就发觉聂丹薇有不妥,早就发觉沈峥主任更古怪!
那么多个日夜,那么多个契机,但凡自己以朋友以弟弟以队友的身份,有勇气向沈天离提出这一切理据,也许能避免的悲剧不仅仅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