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郁症,这种只在电视里听过的名词,此刻,我完全没想到,居然会在自个儿身上发生。
不过,从诊断的结果上看,我的病情还不算太严重。所以医生给我的建议是:赶紧放下手头上的事,眼下,治病是当务之急。
我心里清楚,这话还真不是开玩笑。
说实话,对于抑郁症,多少还有些了解,表面看不像癌症那般吓人,但如果得不到及时治疗,这辈子也算是完了。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我接受了无数次的心理疏导,当然辅助药物,也吃了不少。
可遗憾的是,一月下来,病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演越烈,到后来,整个人都变得浑浑噩噩,好几次都有轻生的念头。
期间,我也找过医生好多次,可等来的答案,让我心如死灰。
原来就这抑郁症,到目前,全世界还没找到真正根除的办法。
要尽快恢复,最重要的,还在于自身心态的调节。
光靠外界,无论是心理治疗,还是药物辅助,心态不行,一切都是空谈。
心态?这玩意儿多少钱一斤?
我寻思着,这不说得都是废话吗?我要真心态好,还能得这病?!
埋怨归埋怨,可治疗不能停。好不容易又撑了半月,我可再也扛不住了。
人生路上,我不过匆匆走过二十来年。但这会儿,每天都度日如年。
活着是为了什么?
我不清楚,也不想清楚。想想香菲左岸这些事,想想紫涵,甚至想想生姜,能感受到的,全是苦涩。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或许从一开始,我就不该来到香菲左岸。
紫涵与我,也就不会认识,我也不会跟饶婕斗得你死我活。紫涵也就不会落到如此下场,香菲左岸也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儿。
说到底,是我的出现,打破了她们平静的生活。
一定要说,对紫涵,我亏欠太多。对香菲左岸,我给予太少。
什么是黑?什么是白?
曾经我固执的认为,自诩正义,但在蒋凤绮眼里,我何尝不是又一个饶婕呢?
我本一粒微尘,为了所谓的理想,梦想,奔波于此,奋斗与此,终,不过一场空。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该有多好。
只是此时,我万念俱灰,再无半分斗志。
要不是几天后老朱的的一个电话,或许故事早已划上了句点,而我也算解脱了。
电话那头,这孙子兴高采烈。
“阿朋,赶紧的,来省城。”
我一听,顿时愣住了。
说实话,就这两个多月以来,我基本不愿出门,也不打算出门。
可老朱接下来的话,让我改变了主意。
原来就昨儿晚,远在上海的小A打来电话,说是想让哥几个回来聚聚。
理由嘛,倒简单。
后天,后天就是,咱大学毕业四周年的纪念日。
老朱一听,那肯定二话不说,立马就答应了。
电话里,这孙子义正辞严。
“阿朋,你小子少跟我说没空,反正你现在也是闲人一个,这聚会你要敢不来,咱俩,友尽!”
我笑笑,这小子还是那德行,都出社会几年了,口气还那么冲。
搁下电话后,我便赶紧收拾起行囊,等明儿一早,直奔省城汇合。
去之前,我想得清楚。
这次聚会,对我来说意义重大。没准儿是场诀别,也不一定。
哥几个一起走过青春,笑过哭过,患难之交。能在离开人世之前,再聚聚,讲真,再无遗憾。
那天,校园里,我,老朱,小A,发哥久别重逢,那场景,别提有多激动了。
只是我的模样,让大家吃了一惊。
用发哥的话说,“阿朋,咋的了?怎么这么瘦了?”
我笑笑不说话。
倒是老朱知道我些事情,赶忙把话题岔开。
“诶,发哥你这话就不对了。甚么叫瘦,要我说啊,你这是赤裸裸的嫉妒。你看看你,现在都胖成啥样了?我就奇了怪了,这些年,你不会改吃糠了吧?!”
“滚!”
兄弟就是兄弟,那怕多年未见,那份情谊始终没变。
老朱的调侃,一下子把大家伙给逗乐了。
这时,我才注意到,小A也瘦了不少,好在精神状态不错。
四人稍作寒暄后,小A提议我们再走一遍校园,用他的话说,这叫重走青春路。
对于这个提议,大家伙儿没有意见。
小A说得对。青春,于我们而言,有些遥远,尤其在面对着那些学弟学妹们的时候,我仿佛又想起了从前,想起了曾经的我们。
青葱的岁月,美好的时光。
那天,我们走了很久很久,那些无比熟悉的路,房子,凉亭,操场,以及许许多多的路边槐柳。
蓦然间,我有种奇妙的感觉。
置身其中,时光好像真的倒流,一瞬间,勾心斗角不见了,尔虞我诈不见了,刻骨铭心的爱恋也不见了。
徜徉在校园的夕阳里,我们每个人脸上,肃穆,庄严。
难得回省城,又是老友相聚,自然少不了大撮一顿。
还是老规矩,发哥领路,南京路见。
当年毕业那会儿,就哥几个吃的那顿海鲜大餐,直到今天,我还忘不了。
当时因为囊中羞涩没有尽兴。所以呢,这回无论说什么,这遗憾,非补上不可。
进了店,还是老模样,一切没变,生意依旧爆满。
哥几个好不容易找到个位置,坐下。菜一上桌,便是开吃。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小A可比从前斯文多了。
事实上,这小子,从见面开始,给我的感觉就怪怪的,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我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其他?总觉得他的笑容,神秘又摸不透。
觥筹交错间,哥几个喝的痛快,我也难得高兴。
可就这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好好坐着的小A,忽然身子摇晃几下,紧接着竟是直挺挺倒了下去!
猛然间,我突然冒出种不祥的预感。
不好,小A怕是出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