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妇人以帕掩面,哭哭涕涕,哽咽着道:“姐姐,你快想想办法啊,子阳要是有个三常两短,伍媚儿那个小贱人可就骑到咱脖子上拉屎了.......”
“闭嘴!上不得台面的村妇!粗鄙之言难登大雅之堂!伍媚儿出身虽然不高,但也是老爷纳进来的妾氏,与你平起平坐,怎么就是贱人了?你又高贵到哪里去了?!”
陈氏柳眉倒竖,说话不拖泥带水,直接说得红衣妇人哭得更加厉害了,小声音狡辩道:“姐姐此言差矣,翠华虽在乡野间长大,却打小被爹娘娇惯着,更是请了先生开蒙,识文断字,怎么能与那些卖笑弹唱的相提并论?姐姐偏心了,莫不是想再立一个嫡子不成.......”
陈氏”啪“的拍了一下桌子,震耳欲聋,怒骂道:“刘翠华!这些年,因为你是子阳的亲生娘亲,所以我才分外宽厚待你,如今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质疑我的方式方法,恃宠而骄了?”
刘氏“扑通”一声跪在了妇人膝前,正如陈氏所说,这几年的安逸生活,让她忘记了,妾室,等同于高等下人,一样可以被女主子发卖出去的。
刘氏的脸色顿时变了变,态度变得分外卑微,适时打起了感情牌,只见她苦苦哀求道:“姐姐,子阳打小是养在您身前的,感情不比贱妾的浅,伍媚儿可是眼看着临盘了,道士说是文曲星转世,将来要光耀门楣的,别说贱妾的地位不保,怕是姐姐的地位也汲汲可危.......”
陈氏脸上的情愫终于有了变化,她前成亲多年无子,得知老爷在外偷的妇人有了身孕后,主动将那妇人接进府中,生下儿子后过继到自己身下,成了正室嫡长子,取名子阳。
子阳可以说是陈氏的福星,养在陈氏三年不到,就给陈氏带来的喜气,怀了身孕,生下了闺女子妍。
子妍虽说是个丫头,但毕竟是陈氏身上掉下来的肉,又是陈氏唯一的亲生的孩子,给了陈氏心灵上的慰籍。
子妍是陈氏的贴心人,但将来迟早要嫁人,家族的倚仗还是过继过来的嫡子子阳,因此,陈氏对于陈子阳很是严厉,四岁在府中请先生开蒙,七岁进书院,完全按陈家的下一代接班人培养着,对子阳的亲生母亲刘氏,陈氏也是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太出格,便不会太为难于她。
一切的变化要从一个多月前说起,一个多月前,梁权遇难投奔了陈峰,陈峰感念旧情收留了他,委以看铁矿的重任。
梁权感激不尽,送给了陈峰一个会唱曲的姑娘,就是伍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