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铮的眼睛轻眯,似伺机猎物的豹子,紧盯着杨休的眼睛,杨休的眼睛慌乱的瞟向别处,大声喊道:“锢儿,锢儿!”
锢儿沉稳的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碗黑色的苦药汁,畅快的答诺道:“来了!来了!!”
将苦药汁放在了炕沿上,手指被烫得直接捂上了耳光,解释道:“姐姐,林神医给你开了安神药,免得你迟些做恶梦。”
黄铮抚摸了两下黄锢的头,心里如同被温水浸湿着,说不出的熨贴,软声细语道:“乖锢儿,心里总是想着姐姐,姐姐没事儿的,为了你和爹爹,我会像蟑螂一般坚强的活下去。”
杨休奇异的看着黄铮抚摸着黄锢的小脑袋,想起刚刚黄铮也是这样摸着自己的头,心里也跟着温热起来,整颗心如同飘在大海里的小船,飘啊、荡啊......突然一个大浪拍了过来,自己这条船眼看着就要沉没了。
杨休突然想起了萧毅,这个被贬谪的少将军,以及他看向黄铮那种探纠的眼神。
黄铮端起药汁刚要喝,杨休一把抢了过来,对黄锢道:“锢儿,这药太苦了,你姐喝不下去,你记不记得咱们是怎样给小花儿喂药的?”
黄锢眨着呆萌的大眼睛看着杨休,在杨休张大嘴、用手指当汤匙比划的情况下,似有所悟的跑出了门。
黄铮狐疑道:“你要干嘛,不会对我像对小花儿一样,用汤匙压着舌根儿强灌吧?我又不是吃奶的娃子......”
杨休不屑的瞪了一眼黄铮,反驳道:“你还不如吃奶的娃子让人省心呢!十个小十一都没有一个你让我操心!!!”
黄铮听了不乐意了,怒嗔道:“我让你操什么心了?”
问完又好像觉得自己反驳的力量不足,貌似好几次都是在杨休相帮下自己才过关的,讷讷的闭了嘴,低着头生着闷气。
很快,锢儿就回来了,手里成功的拿回了那只雕花小银勺儿,气喘嘘嘘的递给杨休道:“少将军不在你家,萧护卫倒是回来了,我说借小汤匙给姐姐喂药,他不信姐姐病了,我再三跟她说姐姐躺在炕上,浑身打哆嗦,他才肯借,让我保证这把汤匙,一分银子都不少、用过立刻马上还给他,夜半时分,少将军要用来喝汤的。”
若是别人用,萧三是打死也不会让黄锢拿走的,听说是黄铮病了用,想起少将军对黄铮总是多一分宽容,这才拿给了黄锢,免得自己莫名其妙的受罚,现在将军的心思,他十次有九次都是错的。
杨休接过小银勺儿,看着上面清晰的两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