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黄铮一脸怔然的躺在炕上不说话,直勾勾的看着房梁,黄锢一脸孺慕的凑到面前,颇为忧心的摸了摸黄铮的额头,见并没有得风寒发烧,轻舒了一口气道:“大姐,你的头不热啊,咋的一脸痛苦的呢?”
呆滞的黄铮终于有了反映,转动下眼珠,看着一脸担心的黄锢,心头悸动起来。
自己这是刚刚知道生了“大肚子病”,便魂不守舍,形如枯槁,与整日努力微笑的黄锢比起来,自己实在是自愧弗如,惭愧至极。
黄铮努力扯出一个笑容道:“没事儿,大姐就是有些累了、有些困了。”
黄锢看着外面刚刚初升的太阳,以及大亮的天色,狐疑的看着还说困的黄铮道:“姐姐,不是刚刚亮天吗?睡了一宿了,你怎么还在困?”
黄铮尴尬的讪笑道:“大姐想睡个回笼觉不成吗?”
黄锢只得禁了声,笑道:“好好好,姐姐想睡便睡吧,只是记得要吃罢了饭再睡。爹爹已经热好了面糊涂,他先喝了一碗先出去了,你起来好好喝一碗。”
面糊涂?说白的,就是将糟面子洒在滚开的水里,黏稠的浆糊,可以糊窗缝儿,也可以像喝粥似的喝它。
可是,自己的家一穷二白,怎么可能有糟杂面这种“奢侈”的东西?
黄锢看出了黄铮的怀疑,一脸的荣与俱焉道:“爹爹可厉害了,不仅猎到了野鸡,还捡到了一窝小刺猥,本来不想拿回来,是侃子哥要给阿福带回来玩,没好意思白要,早晨送过来一个二碗装的糟杂面。”
黄铮脸色一变,神情不悦道:“咱爹呢?不会又去打猎了吧?就不能听点儿话,少让人操点心?”
黄锢轻叱了一声道:“姐姐,每次打猎是需要做充足的准备的,光竹箭就得多备些,重新削了,没个两三天备不足,咱爹没有打猎经验,要上山也得等侃子哥一起去,今天是去打泉水去了。”
黄锢这些话,本来是想让黄铮放心的,哪曾想黄铮“呼”了一下在炕上坐了起来,如打鸡血“蹭”的窜到了地上,趿拉着鞋,跨过低矮的篱笆墙直奔李氏的房门。
李氏正在炕上纳鞋底,阿福帮扯着绳头儿,李侃在另一头搓着麻绳,一幅宁静如画的做活儿景象。
见黄铮进来了,李氏忙站起身来相迎,将黄铮让到炕沿儿上,微微一笑道:“铮儿,你已经好些日子没来家里坐了,今天来,可是有啥好消息要告诉婶子的?”
脸色是那样的明显,自然是问黄铮同不同意和她家李侃之间的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