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相持间,一个黑衣少年跃入圈内。身法如电,似一道闪光划破静夜,身在半空,手中长剑疾挽几个剑花,随即双足在一名小兵肩上一蹬,轻飘飘的纵出,动作极是潇洒好看。只听得一阵“丁零哐啷”之声不绝,众将士手中长枪只剩得个托柄,枪身落在地上。清兵齐声喝彩道:“将军好功夫!”江冽尘冷冷一笑,还剑入鞘。负手听着众将高呼,自显威风八面。似乎他一出世,就理应接受着万众膜拜一般。
楚梦琳挑眉冷笑道:“那有什么好神气了?一些花架子罢了,殒哥哥,你也一定可以的。”暗夜殒不答,默思江冽尘出招动作、力道、方位,拿捏恰到好处,尽是自己所不能及。这一式本是威力极大,只因众将功夫太差,只一着便给削断了兵刃,后着也就无须施展。久未与江冽尘过招,今日一见,武功显然又是大有进境。一阵自卑感翻涌袭上,来势汹汹,似乎较以往更为强烈。
楚梦琳见他默不作声,神色怪异,笑道:“我可没说你的武功是花架子,你只是不来同他一般见识。”暗夜殒行事虽狠,但自认输便是输,绝不会口出抵赖之言,对梦琳也未附和。
江冽尘吩咐道:“统统押下去,暂候待审。”忽听得马蹄嘚嘚之声,一匹马疾驰而至,马上之人朗声长笑道:“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江少主,老夫现在可已佩服了你一半。”江冽尘冷笑道:“那是托佟将军的福,正要多谢了。”向他横了一眼,续道:“若非你擅自撤去守军,使敌人疏于防备,我也无法设此计以诱敌深入。佟将军深谋远虑,非吾辈之所能及。”
佟将军神色尴尬,赔笑道:“原来江少主是要向老夫兴师问罪来着,此事或有误会,我不过是担心敌军声东击西,这才调派卫兵护侍主帅营帐,军中总当以大局为重。料来江少主神功盖世,就算真要独当一面,敌兵也只有自讨苦吃。”
江冽尘笑道:“这又是佟将军想的周到。然则你不在‘击西’处好生防守,到我这‘声东’之所瞧什么热闹来了?”他语气愈是恭敬,讥刺之意却愈是迫人。佟将军面上一阵青,一阵白,欲将话题扯开,干咳一声,正色道:“这群俘虏百无一用,依我主张将他们全都杀了。也让旁人瞧瞧,这便是不自量力的下场。”江冽尘道:“记得你是将军,并非屠夫,恕我少陪了。”袍袖一扬,一袭黑衫凌空招展,径自离开。
陆黔多年在江湖行走,也算颇有些见识,直看得眼花缭乱,目眩神弛,暗自琢磨道:“江少主……此人即是他们所说的江冽尘了,武功可比暗夜殒还要厉害得多。祭影教中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