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藤归蝶大概是斋藤家宅里唯一一个一直关注李画尘的人了。
她心细如发,洞察一切。所有反常的事情都落在了她的眼睛里,她即是这个事件里的核心人物之一,但是她的状态又和其他人完全不同,放佛游离在这件事情之外,异常地冷静。
所有人都围绕杜槿、博纳特和自己爷爷等人拉开一场大戏,唱念做打热闹非常的时候,她却把注意力放在了一个最不引人注意,但是却最应该注意的人身上。
所以,她和所有人看这件事情的视角都不同,她更清晰,也更准确。
和李画尘、杜槿表示了感谢之后,她就派自己的心腹,盯在贵客室门口,并特地叮嘱要注意那个“套中人”。
事实证明,她再一次正确了。
在所有医生都大跌眼镜,高呼“不可能”的时候;在自己的家族欣喜若狂,几乎举家同庆、拥抱擦泪的时候;在郁闷的人懊恼跺脚、企图修正结果的时候……。
只有她接到了心腹的报告,那个“套中人”已经悄悄从侧门出府。
斋藤归蝶当时顾不得体面更衣,直接拎着自己的和服裙子,小碎步追了出去。在门口,刚刚好看到李画尘即将蹬上车门远去。
“先生请留步。”
李画尘一只脚踩在迎宾踏板上,回过头,看到了这个绝美女子。
斋藤归蝶此时才意识到,自己的爷爷已经重获新生,而最大的恩人,应该就是这个神秘的男子。
“斋藤归蝶感谢先生的恩德,今生今世没齿不忘。我知道先生淡泊名利,不想引人注意。将来若有驱使,归蝶愿牵马执镫以报先生恩德于万一。”
李画尘清了清嗓子,换了个嘶哑的声线道:“斋藤小姐,您大概误会了,我刚刚做完手术,脸见不得光,嗓子也坏掉了。我只是个助理,仅此而已。”
斋藤归蝶慢慢地双膝跪地,像是个标准的日本媳妇儿一样恭敬、谦卑,上身伏地,双手交叠放在地面上,额头下探轻碰手背。
“归蝶不敢和先生争辩,最起码,想要知道先生的姓氏。”
李画尘没想到,这个女孩子竟然给自己施这么大的礼。这让他十分慌张,如果不是不能暴露身份,他一定火速过去将她扶起。
李画尘只能道:“小姐真的误会了,我得赶紧回去上药,否则脸就不会好了,小姐保重。”
李画尘直接钻进车子里,关上车门,急切地道:“开车。”
然后才发现,司机已经彻底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