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和山东道的路上跑了一天一夜的德标终于有些困乏,吃下一颗凝血丸,就在一块凸起的小坡上打着盹,准备休息片刻再上路。
“架!”一声催马加速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德标的宁静。
睁眼看去,目力所及,几名骑兵正狂飙突进,丝毫不顾忌这是在走夜路,而且从映照的星光下,隐隐能觉察出是内卫的军士,那黑甲上的金龙头,即使是夜间,也反射着金光,十分醒目。
难道有急事?德标没有再停歇,朝着来人奔了过去,随即大喊道:“哪位百夫长在前?”
来人目力不及德标,但是这声音听得耳熟,减缓了马速走到近前才看得清,是德标,顿时心中一喜,他们可都是知道这位主的能耐,有他传递情报,会快上很多。
“杨将军在小孤山遇袭重伤,我等不敢怠慢,需立刻回报周副统领,德标兄弟若是方便可否先行回京汇报?”
德标当场愣住了,听到杨觉重伤,眼眶瞬时红了,嘴张到一半,便傻愣愣的不知道开口说什么。
杨觉是和他相处时间最久的人,但凡北原送来的龙蛛肉干,各种灵兽灵药,美酒,从未吝啬过。而且时不时陪他聊天,完全是把他当兄弟看,从未像使唤牲口一般使唤他。此刻兄弟有难,岂可坐视?
“我身上有灵药,这就去小孤山,你们此去京城,”德标咬牙切齿道:“定要请周哲提杨兄弟报仇。”
几名内卫听闻此言举手抱拳:“事不宜迟,来日方长。走!”
黑夜里,相聚相散,各奔东西。
德标从此刻再也没休息过,时至杨觉重伤的第三天早晨,终于到了小孤山的山脉地界。
而小孤山清水阁的山门,位于小孤山主峰外另一座地势孤绝的小山上,袁缘和方芳两人焦躁不已。
三天时间,他们穷极所学,用了各种办法,杨觉的状况却是一日差过一日,自昨天夜里,情况更是愈发的糟糕,本就血脉无力,现在更是气若游丝,若在没有办法,恐怕撑不过今日。
方芳带着哭腔喊道:“师兄,大师兄要死了。他要死了。”
而袁缘,同样沉默着,不发一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刺痛了他的内心。
“杨觉,袁缘,方芳兄弟,你们在哪?”
外面,德标的声音传来,而这声音几乎嘶哑。
方芳的眼睛亮起,随即又暗淡下来,而袁缘,无力的打开了门,看着一身泥水眼神疲惫不堪却带着神采的德标,无力道:“德标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