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回施压,心中无甚底气,但思前番赵锦那般惧己应是可行。然未料到,赵锦此回偏偏出人意料竟忽抽出一匕,扑上前来直指己喉,咬牙威胁,“你快告知于我蔡郎下落,否则我必将你身份告知门外之人,与你玉石俱焚。”
此刻听得其言,已是难以置信,未想此女竟真已情到癫狂,可其却不知其所威胁之人便是其情郎,也不知该怒该悲。
自己素来自诩游侠天下,见得人间百态,却也从未见得如此女子。本乃一机关算尽之人,情到深处竟迷失自我,还敢公然对抗所惧之人,如此气节,倒也高贵。然其所行,却仍旧不甚光彩,可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虽说如此伎俩在己看来不过翻手便擒之小事,可若真行之,此女必将万劫不复,实在于心不忍将其逼入深渊。只好仍旧好言劝说,“你且先冷静,我并非不愿带你前往,只是……”
“住口!休想再耍花招,往日认得蔡郎之前,我任你等摆布,自也认命。然自得蔡郎搭救,我早已欲痛改前非,你等又何曾愿给我此机?我有今日,以及蔡郎今日,全皆你所害!你还有何颜面在此假仁假义!如今蔡郎不在,我已无所牵挂,你若不乖乖遵从,休怪我无情!”
言语被其打断倒也不怪,然听其意,其所为恶似皆己指使,这便有些难以理解。
且先不说自己是否有此打算,也不敢保证自己并非如此之人,然己对此确实未有半点印象。前番记忆未复,尚还觉为自己不曾记得,如今只觉此定为误会,更极有可能乃遭人陷害。
但此时却绝非辩解之机,若真照此告知,只怕其匕已落。无奈只得选那最为柔和之法,谨慎答之,“元富落水之处,我往日从未去过,并不知名,只知在此西南,你贸然去寻,未必寻得,不如待到天……”
“闭嘴!我未问之事,你不必说,有此既可!”
观其此刻狰狞之相,实在痛心疾首,而其言罢竟趁此机扯去这边上衣,好在内里披有宝甲,并无大碍。赵锦观得亦是一愣,遂立大喊一声“救命!有人欲杀我!”将衣抛去便走。
这边只得先行接下己衣,再思追赶,然而还未来及将衣披好,帐外守卫已然入内,“好你刺客!竟真藏暗器在身,枉我几人轻信于你,几受你害矣!”举刀围来。
虽此二三之众不足为惧,然此处毕竟为军营当中,若真动手,那便是与整军为敌,绝非斗殴那般轻巧。
眼看赵锦早已无踪,此刻再硬闯相追已迟,只好举起双臂辩解:“诸位莫惊,我并无行刺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