涯儿沉思之际,杜远甩出一言真又将面皮往脸上贴去。本以为可以重现易容之术玄机,稍还有些许期待,哪知杜远这般不过勉强将假面挂于脸上,全然不复先前样貌。
尝试几番,杜远终恼羞成怒,直将假面摔至地上以脚踏之,口中还不忘呵斥,“此面揭下明已不可再用,却诓骗于我随时皆可变幻模样,若再遇得,定拿你是问!”也不知其正对谁人言语,听得云涯儿已不知说何是好。
待到二人皆缓过劲,杜远倒又嬉皮笑脸凑近过来,“小兄莫惊,并非我喜带此面,乃是万不得已罢了!毕竟裴元绍曾见得于我,并还有所过节,若想混于其中,不作避讳自是难行,故才出此下策。”
此惑虽解,但实也无关紧要,不必打断,遂仍安静听其继续说之。“先前我本得任务跟随你那大夫人前往寿春疏通孙坚上下关系,早已将前后之事规划妥当,只等步步行之便可。岂料半途竟遭变故,你那夫人被一马车拖走,再无音讯,反因此遇得方将,倒也因祸得福。方才当于众人之面,难以相认,此刻无人在侧,自也无需隐瞒。”
听其说来一通,各句似有联系,却又不慎紧密,也不知乃率性而为,还是话中有话,而此现身理由更是太过牵强,不足为信。且己若未记错,其此离黑山,应为调查黑山叛军而来才是,本已寻对方向近得裴元绍之侧,却因改跟于己而又跑偏,倒也不幸。只可惜如今楚阙又去何处暂且不提,仅仅赵锦下落不明之事,也已致己并无闲心陪其调查这等无关紧要之事。
随后杜远见云涯儿依旧自顾自思,便又改挖其耳,仍漫不经心,“看来蔡小兄似乎并未明白我意,那我也只好先在此声明,黑山叛军乃我分内之责,绝不敢劳您大驾。实因如今我尚有疑问需与你那夫人问明,才仍旧搭话,只怪先前明有时机未能把握,此刻夫人若不愿见,不见便是。但方将可否代为询问,待解我疑惑,自不再扰。”
万没想到此人竟己猜至如此地步,断定己非对此全然不知。不由思来还好掌控他人身体之事于这世间罕有,否则未必能瞒过其眼。但其终归还是算漏,便是己实也不知楚阙所在,更无机会代其问之。
此番再显为难,终令杜远懒卖关子,而开门见山,“近来我所寻之线索,皆各指向同一道人,故而天真以为那道人便是罪魁祸首,继而隐忍伪装,顺藤摸瓜,万幸真被已寻得于其。此本皆大欢喜,然却大失所望,莫说那道有何妖术,即便丹药也无一颗,打至半死,才肯招认乃受一女子指使。”说之,其竟诡笑三声,将音压低,鬼祟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