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见如此全然不顾他人之言、自说自话之人,云涯儿不禁深感头痛。而观其从容之态,亦绝非面上这般简单,此人定早已看穿自己,并且料己不会加害于其,才敢如此放肆。看来只做威慑定难驱其,也只得先给其一下马威,再伺机而逃才更为保稳。
于是话不多说,撑起怒容举剑便砍。本想削破其衣角配饰以显己危,哪知那郭嘉非但不躲不闪,反向剑扑来。云涯儿恐真将其刺伤,急收剑来,还未来及斥责,其却已先行笑道:“我就知美人心疼于我,不忍令我负伤……”旋即伸手咧嘴,貌若发现宝贝一般,“未想美人怒颜亦别有韵味,怒中带羞,与方才淡漠之时冷中含艳之美不相伯仲,就是不知美人之笑颜可否更是惊为天人?”
尽管心中早已对此人轻浮之态生了万分嫌隙,但听得其这般夸赞楚阙,却又不得不佩服其之眼光,想来倒也真是喜爱美人之人。毕竟其与自己年纪相仿,所思之事,多少也可理解一些,只其更为大胆,敢将心中所想尽皆说出罢了。
不过话又说回,登徒浪子终归还是令人厌恶之人。幸而今日遇得是己,换作其他女子,岂不难逃一劫?若是就此逃去,反倒等于放纵于其,助长其之气焰,只会令其往后变本加厉,为害一方。如此看来,自己决计不可心慈手软,必须让其长些记性才行。思来用剑危险,而那拳脚功夫自己倒也得了楚阙真传,教训这一手无缚鸡之力少年,自是绰绰有余。
继而大喝一声,“住口!你这无耻之徒竟将男子当做女子,说出此些混账话来,早已不配以那秽血玷污我这我这宝剑。”顺势趁机将剑收回,改以架掌,“但你三番两次辱我,不给你些教训,只怕难泄我心头之恨!”话音未落,便已蹿上前去,提起对方领口便打。
而那郭嘉果真毫无招架之力,任凭云涯儿之拳锤于胸腹,但却仍不惊慌,反倒几番试图抚摸云涯儿之脸。嫌抵挡麻烦,云涯儿干脆一脚将郭嘉踹翻,旋即猛踢几脚,再而喝道:“你这无赖,挨打之时不顾护住要害,竟还欲相触于我!真是令人作呕,往后莫要再让我遇得于你,否则休怪我拳脚无眼!”此倒真是肺腑之言。
本以为郭嘉即便不愿就此跪下求饶,自也不敢再有非分之想,适时安心离去。哪想郭嘉竟跌跌撞撞站起身来,有气无力伸出其手,“美人果然性情中人,郭嘉实未看错。方才思来半天,终是明白,此婚嫁大事,应当受过父母之命才可,岂能草率。想必美人亦是对此不满,郭嘉必定来日……”
听得如此,云涯儿除了只觉头痛,已无心再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