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是假,云涯儿望得自己裤上而又抽出不得,倒是已先心痛起来。联想几日之前此妇还有说有笑,如今却已如此,未免太过夸张,实难当真。于是将信将疑询问道:“世间竟有如此之事,那你何不前去报官,让官府为你主持公道?”
“官府?”那妇听得此话,冷笑一声,“那恶霸虽百般刁难,却又并未真将我母女三人侵害,如何告得?若真如此,只恐那恶霸积怨报复,岂不是自讨苦吃?”倒是想得极为周全。
如此一言,云涯儿心中已有些许眉目,此妇虽装作凄苦,实际并未遭受他人迫害。而其夫婿与恶霸之事,仅是一面之辞,是黑是白,无从得知。若只如此,倒也不可妄加揣测其意,然实有一事,却有极大疑点。
那便是云涯儿与此妇只不过见得两面,尚未有所了解。即便其已走投无路,试问普天之下,又有何人愿将己女交于一不明来路之人?由此可见,其定从何处听来传闻,觉己是那富贵显赫或值得托付之人。此事从其称己“英雄”便能揣测一二,加之前日莫名谬赞,更能断定。
思索再三,无论此妇有何盘算,其女可怜已是定论,理应相助。然普天之下,可怜之人何止此母女三人?况且自己目前家境并不殷实,又有要事在身,不能长久留于村中,收留其女,未必见得是件好事。尽管不忍,却也只能拒绝。而解这误会最佳之法,自然是令其明白所托非人。
幸而自己平日里本就并非是何英雄,想来只消本色出演,便能将其印象颠覆,倒也轻松。于是露出惊恐之色,向其说道:“那我若收留你女,岂不也会惹那恶霸,此事万万不可,还请夫人再寻别家。”为显怯懦,还故意摆手,欲转身离去。
哪知此举弄巧成拙,非但未令那妇就此失望,反倒令其站起身来,抹了眼泪,好言来慰,“英雄莫忧,我住之村,不在附近,且已变卖家产,换了些盘缠,领女流落至此。那恶霸因家中已有妻室,不便远追,并未纠缠,更不知我母女三人已来此村。英雄只管放心接纳二女,必无人来扰。”
弄之半天,原来这母女三人是那流民,要怪只怪自己未有问清而胡乱猜测,并想出如此馊主意,倒是不如直接说已不愿收留,做个恶人还好。想至此处,突然醒悟,若做恶人,现在倒也不迟,何必顾及那些?害人害已。继而狠下心来,目露凶光,厉声喝道:“你母女贫苦又与我何干!我还约了徐兄去田间狩猎,休要误我兴致!”虽不知这寒冬腊月田间有何物所打,也不知从哪里搬出来个徐兄,总之也算理直气壮,用力甩开被那妇扯住之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