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罢休、答应返程之时,忽然见得云涯儿已将身板立直、目光锐利,纵观之下,有如器宇轩昂。这感觉之于楚阙而言,虽是初见,却只觉似曾相识、倍感亲切,不禁望得出神。
旋即,云涯儿执起其手,目光转而柔和,却又坚毅,冷静说道:“那书我若不得,未必不落恶人之手。不如先由我代为保管,待到日后真寻得有缘之人,再与你一同转交可好?也能替你分担一二,不至如此辛苦。”言谈举止,比之以往大相径庭。
这有如被人俯身一般的云涯儿,竟又令楚阙惊慌失措,不知何对答,只默默将头轻点,而后低沉下去,有意移开眼神……
由是二人终得继续一路相伴,吵吵闹闹。纵使云涯儿已改了想法,仍未保住当日那般姿态,复又变得呆头愣脑,索然无趣,令楚阙唏嘘不已。不知不觉,便已来至宛城附近林外。
步入林里,还能见得他人于几日前留下之痕迹,似曾有军驻扎于此。二人并未多心,只当是路过官军暂避于此,遂又继续往里。
一路走来,道路越收越窄,直至一棵老槐树前,已难两人并排而行。楚阙随之停下脚步,环顾四周一番,再而以指抵唇、皱眉沉思,小声喃喃,“似乎确是这里没错,但为何……”
不等楚阙说完,一伙盗匪突然执刃而出,那带头二人,不是别人,正是数月前曾阻拦云涯儿去路之白衣书生与黄杉莽夫。那书生见得来人是楚阙,反倒先吃一惊,慌忙拦住属下,上前拱手说道:“小生不知少主前来,有失远迎。”
而令云涯儿有些意外的是,此人上次仓惶而逃,因不得人心,只带走一人,如今竟还能聚集数众、拦路打劫,想来也是颇有手段之人。且上次已打得不可开交,如今还能卑躬屈膝,见风使舵之才亦不可小觑。
只是楚阙懒得与其客套,拔出双剑便架于身前,随即叮嘱云涯儿小心自保,照那书生脑门便刺。这般书生却毫不抵抗,惊慌避逃,只那莽夫跳出为其招架,匆忙解释,“少主息怒!我二人其实早已改过一新,如今又屯驻于此,是因受人所托,等候某人前来。为免有人捣乱,故而装作匪贼,以吓退不轨之人!”
然而只其片面之言,又怎能说服楚阙,反倒当其在使那缓兵之计。更是加紧攻势,连击数剑,将那二人逼至角落。说来也怪,二贼部众此次又不上前相助,只在一旁晃刀自守,任凭楚阙怎攻,也毫不显露紧张之情。无奈之下,莽夫抽起大斧几欲反击,却又于半空收回,终不敢真正下手。
观得如此,楚阙亦有些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