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一双美眸中含着泪,但很快泪水被拭去,留下来的是尘世对她的洗涤,那双早已没了昔日光辉的眼眸。
站在周氏前面的男子王三郎,原本干煸的脸色又添了几分的尴尬。叹了口气,才难以启齿的说道:“我二弟不能行人道,之前都是靠着药物在维持。确实是对不起胡娘子。”
王三郎当年也是知情人之一,因着王家愧对胡娘子,在王二郎死后,王三郎做主让胡娘子离开。只是不知胡娘子未曾回到阳明县胡家。直到胡家上门要人,王三郎才知胡娘子并未回到本家。王三郎派人多方打听,都未得知胡娘子的去处。胡家人不肯罢休,这些年没少到王家来闹事。
前两日,王三郎得知了胡娘子的消息。心想总算是可以给胡家一个交代,却没有想到是这样一番场景。
一旁的谢建听完,静了半晌,才开口道:“他与你之间虽没有夫妻之实,但待你是极好的。只是你怎么下得去手?”
“又是一句极好。”周氏的面孔变得狰狞:“你可知在我发现他的秘密之后,他曾胁迫我,如果外人得知了此事,他必定会杀了我。我走到今天这一步,又怎么会甘心就这么过完此生。”
周氏笑了笑,松了口气。让宋璃儿不经想起了谢氏死的那日放下一切的神态。
“我得知新建了一个马场,央求他带我前去。他向来乐意在外人面前营造我们关系十分融洽的假象。我又告知他我不会骑马,那自然是二人共同骑一匹。骑了一会儿,我说累了,先行下了马。然后在马屁股的上用事先准备好的银针插入其中,又迅速的取出来,转身离去。很快谢渊从马上跌落,头着地。当时问题是不大,可我一心想让他死,便将我的簪子插入他的后脑勺。随后再将簪子的血迹随意在身上擦去,又重新放回自己的头上。反正他躺在我身上,我无法避免的染上血迹,再多一点又何妨?”
周氏说的十分的轻巧,像是在说着与她无关的趣事。说完还从旁边的茶几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抬起头看着江渚。
“江少卿可是我那婢子最后怎么样了?”
“她嫁给了李侍郎,最终为护你而死。”江渚站在外面,看着在日照中慢慢融化的雪,就如这一场时隔多年的案件终于结束了:“我想问,康家有何罪?”
“没甚事。只是康夫人不满康阿郎的处处留情,下了杀手,最后自己也畏罪自杀了。”周氏想起康夫人模样,又想起谢氏的模样,最终脑中定格是自己十五岁那边嫁入王家的模样。
一身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