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管户部的四阿哥胤禛坐着轿子回到自己的雍亲王府,换了便衣便往偏院找邬思道去了。
看着四阿哥眉头紧锁,邬思道问道:“四爷可是又遇到什么棘手之事?”
胤禛叹了口气道:“固安、定州、井陉、清苑等府县均遭大旱,其中定州固安两地自立春以来未曾降过一场雨,地土地龟裂达尺许深,今年绝收已成定势。”
邬思道点了点头说道:“难怪四爷为难,这几处除了定州,其余三地人口倒也不算太多,只是离得京师太近了些个,若是饥民一起,自然都会涌向京师。况且今年二月皇上才颁布上谕,滋生人丁永不加赋,天下百姓士绅无不称颂,明年又是万岁爷六十大寿,如今这旱灾来得不是时候啊……”
这些道理四阿哥自然也知道,赈灾对策也无非是调拨粮米银钱赈济,或是以工代赈。直接拨付钱粮,这由上而下官吏层层盘剥,真正能到灾民手中的银米,只怕不到一成。以工代赈,这几处也没有什么大的工程需要大量劳力。
看着邬思道也沉吟不语,四阿哥轻轻叹了口气。这邬师爷所擅长的还是揣测人心,搞点阴谋阳谋,若是民生之事也是平平。
若是有流民进京,几千人还好说,超过上万也难以安抚。近些年这京师也没有什么大兴土木的工程,只有康熙赐给自己的圆明园已经基本完工,此时再加派那许多人手,虽然主要是以安置灾民为主,可在这个夺嫡形势不明朗的敏感时期,大肆给自己修园子,恐要让人拿了话柄。
再给康熙修缮畅春园倒不失是一个主意,只是扩修畅春园,必然要经过内务府,到时候这又是一层层的盘剥。
四阿哥揉了揉额头,心里想到那些贪官污吏不由得发狠。康熙老来之后一向以宽厚为政,对那些贪官污吏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心只求个千古仁君的好名声,况且自己虽有心争储,康熙却曾暗示他要“做个孤臣”,那意思就是,不结党,不过分培植自己的势力……
四阿哥叹了口气,喝了口茶道:“近日可有什么新鲜事?”
“京城里开了几家玻璃店,老夫也去转了一圈儿,里头的东西果然有点意思。”邬思道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间绿莹莹的玻璃知了。
四阿哥拿在手中看了看:“倒是做的精巧,也透亮,只是没什么大用处。”
邬思道呵呵笑道:“我听说有个扬州富商的公子哥儿为了讨好吏部尚书富宁安,定制了一个三尺来高的寿星老,可是足足花费了两万两银子。”
“两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