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她又是第一次来,七拐八绕之下,不禁失了方向,怎么也找不到八方客栈,正当她准备问人之时,一辆精巧的马车在她面前停了下来,车帘被一只纤长白晳的手微微掀开一些,车中传出迟疑的女子声音,“采萍,是你吗?”
“你是……”江采萍盯着掀开稍许的帘子,想要看清里面的人影,这个声音听起来似曾相识,但一下子又想不出是何人。
“果然是你。”随着这几个字,帘子掀开的更多了一些,令江采萍终于看清马车中人的模样,“是你?”
车中之人正是季容,她欢喜地道:“刚才瞧见,还道是我眼花了,没想到竟然真是你,只是……你怎么会来长安?”不等江采萍言语,她已是招手道:“外面天寒地冻的,快到车上来。”
江采萍犹豫片刻,推却道:“我熬受惯了,不打紧。”在弘化郡同为舞姬时,她与季容的过节可不少,虽说五年未见,却也不至于忘得一干二净。
季容笑容一黯,低声道:“都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记着以前的事情?”
“不敢。”江采萍疏离的回答着,季容幽幽叹了口气,道:“当年我受春秀影响,对你们几人多有为难,如今想来,实在后悔为一已私利,而做出那样的事情,这些年我并非没想过弥补,只是如今天下未定,战乱四起,故而不曾去寻你;对了,这几年你可还好?”
“有心了,我一切皆好。”说着,她又道:“若是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采萍。”季容唤住她道:“你我好不容易得见,你就一句话也不愿与我多说吗?”见其不语,待要再说,一点殷白落于眼前,紧接着是更多的殷白,离玉在一旁轻声道:“下雪了呢。”
季容接了一片雪花在掌中,感慨道:“是啊,下雪了,说起来,这应该是父皇登基之后的第一场雪。”
“父皇?”江采萍惊讶地望向季容,离玉代答道:“我家娘娘乃是太子殿下的侧妃,自然能够称陛下一声父皇。”
“东宫侧妃……”江采萍徐徐念了一句,冷笑道:“恭喜娘娘如愿以偿,不必再过那清苦的日子了。”
季容摇头道:“采萍,你一定要这般话中带刺吗?”见其不语,她看了一眼不断飘下雪花的天空道:“你要去哪里,我送你一程。”
“不必了。”冷冷抛下这句话,江采萍头也不回的离去,江采萍转头不语,对韫仪,她固然是心结难解,但对于季容,也没什么好印象。
季容在她身后道:“是杨妃召你来的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