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父摇头未语,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总算暂时压下去了,至少一年之内,杜夫人不会再提。
王显月虽不知道他们的对话,却明白今日之后,自己当可得安稳,不必时时担心会有妾室入门,而带给她这份安稳的,正是眼前之人。
“娘娘恩情,显月没齿难忘。”面对她的道谢,韫仪扶起道:“以你我的情谊,这话未免有些见外。”
王显月微微一笑,“若只是今日之行,自无需如此,可娘娘为了我,将淑妃娘娘都给搬了出来,这一点,足够显月行这个礼。”
韫仪眼角轻扬,似笑非笑地道:“怎么,你猜到了?”
“昔日王家鼎盛之时,妾身虽不怎么过问府外之事,却也知道王家过往并不亲密,与林淑妃更是没什么往来,她又怎么会特意赏东西,还叮嘱这样的话呢,不过……”她面有忧色地道:“娘娘这样借淑妃的名义维护我没事吗,万一传到淑妃耳中,恐怕她会不悦。”
韫仪笑一笑道:“所以才要你明日与我一道入宫;一来是向淑妃娘娘请罪,二来……弄假成真。”
“弄假成真?”王显月疑惑地道:“这是什么意思?”
“淑妃为人和善,她若知你处境,再加上我从旁言语,说不定真的会庇护于你,有淑妃撑腰,杜夫人虽蛮横,却也没那胆子与当朝一品淑妃做对。”
王显月没想到她竟如此为自己打算,心中越发感激,“娘娘如此为显月谋虑,显月实不知该如何感激才好。”
“你我自幼相识,又最是要好,我总盼着你好,更何况,这桩婚事是我一手促成,若你受委屈,我这心里如何过意得去。”
王显月忙道:“娘娘切莫要这般想,不错,我与相公相识,是娘娘所促,但嫁予他却是我自己的决定,不管是乐是哀,都与人无关。”停顿片刻,她又道:“虽说眼下出了一些事情,但我并不后悔昔日的决定;相公……是一个值得我托付终身之人。”
韫仪拍一拍她的手道:“你能这般想就好,总之若然有事,只管与我来说,我定当全力襄助。”
翌日,马车如期而至,接了王显月前往宫庭,林氏得知韫仪借自己之名,迫杜夫人不敢再擅自替杜如晦纳妾,不仅未有责怪之意,反而还和颜悦色地问了显月几句,在临别之时,还赠了显月一块玉珏,虽未明言,但韫仪与显月皆知,她等于是默认了维护显月之事,玉珏犹如护身符,足以保显月好一阵子的安宁。
李建成等人战败而归,在长安城中早已经人尽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