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趁着李承宗这会儿还会说话,教他唇语,否则长期处于听不见声音的状态,李承宗只怕会忘了如何说话,到时候可就真成了一个又聋又哑的废人了。
而在这个时候,郑氏却又生起了病,说是风寒感染,风寒只是小症,按理来说,服上几日药,歇一歇就会没事,然郑氏这个风寒,却异常严重,连服了数日药,始终缠绵病榻,未见好转,大夫言其是胸中郁结,以致病情迟迟未愈,又因为她怀有孩子,大夫不敢下重药。
这日,韫仪从府外回来,恰巧遇见提着食盒的长孙氏,一问之下,得知她是炖了冰糖雪梨,打算去看望郑氏。
“公主若是没什么事,不如一起过去?”面对长孙氏的相邀,韫仪稍一犹豫便答应下来,与之一道往郑氏院中行去,待得进了屋子,只见郑氏面色苍白地倚坐在床上,秋香色的锦被覆在身上,屋中弥漫着还未散去的药味。
瞧见她们进来,郑氏声音沙哑地对侍女道:“快给公主与二少夫人看坐。”
就着下人端来的绣墩坐下后,长孙氏关切地道:“大嫂今日觉得如何?”
郑氏涩声道:“能如何,还不是一个样子,总之死不了就是了。”听得这话,长孙氏连忙道:“大嫂怎么说这样晦气的字,以后可千万莫要说了。”
郑氏咳了几声,怆然道:“有什么好晦气,我现在倒宁愿自己死了,如此便不会有种种伤心难过。”
韫仪蹙眉道:“恕韫仪直言,大少夫人若一直这样想,恐怕喝再多的药,也难以病愈。”
长孙氏接过话道:“公主说得不错,其实眼下已经证明大郎一事与大嫂无关,大伯亦释了禁足,大嫂又何必再耿耿于怀,徒伤自己身子呢?”
她本是劝慰之话,岂料郑氏听在耳中,却是眼圈一红,凄声道:“若童嬷嬷没有畏罪自尽,没有良心发现地留下那封遗书,相公他会肯释禁吗?”不等韫仪二人言语,她已是自顾自摇头道:“不会,他只会认定我心思歹毒,对承道施以毒手,我与他成亲多年,他竟然对我连一点信任也没有,每每想到这一点,胸口这口郁气,就怎么也散不出去。”说到后面,她忍不住落泪,侍女一边替她拭泪,一边轻言劝慰,这是郑氏的陪嫁侍女,打小就跟着她,叫柳叶。
长孙氏暗暗一叹,她能明白郑氏的心情,换了是自己,必也会难过万分,她劝道:“其实大伯未必不信大嫂,只是在事情未查清之前,只能那样做;听闻大伯昨日曾来看望过大嫂,足见他还是念着大嫂的。”
郑氏垂泪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