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叹了口气道:“是,你说的没错,阴世师确是死有余辜,但如今全天下人都盯着父亲的一举一动,一旦父亲稍有做错,就会变成别人讨伐父亲的把柄;好比你刚才说的凌迟、炮烙,那不是让父亲背上一个暴虐残忍的名声吗?”说着,他又语重心长地道:“四弟,杨广前车之鉴尚在眼前,我们万万不能重蹈他的覆辙。”
李元吉冷笑道:“二哥这话未免也太过危言耸听,父亲与杨广怎么会一样,你根本就是……”
“好了。”李渊喝止了二人的争执后,将目光望向一直未语的李建成,“建成,你怎么看?”
李建成思忖道:“儿子也赞成世民的说法,如今用酷刑,对咱们百害而无一利,没必要为了逞一时痛快,而在百姓乃至史书上留下骂名,是非功过,自会有人评论。”
“好!”李建成这个回答,令李渊很是满意,他的儿子,只会冲锋杀敌是不够的,要智勇兼备,懂得顾全大局才行;在这件事上,建成与世民都达到他的期望,至于元吉……这个孩子太过冲动莽撞,还需要好好历练。
“不要!不要杀我,你们要我做什么都行,只求你们放过我一条性命。”阴世师涕泪横流的哀求着,见没人理会他,赶紧跪下道:“你们就当……就放过一条狗,求求你们。”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说完这句话,李渊唤进守在外面的士兵,在阴世师的哭嚎声中将他拉了出去,在他们踏出大兴宫的朱红门槛时,在阴世师以为李渊改变心意之时,他却道:“行刑之前,去将二夫人请过来,她若想亲自动手,就由着她。”
李智云之仇,他从未忘;答应过万氏之话,他亦未曾望。
不管最后是否万氏亲自动手,这一日过后,世间都再无阴世师这个人。
除了阴世师之外,骨仪亦被处死,至于卫文升,多日之前就已经死了;待得处理了此事后,李建成忽地道:“父亲,儿子还想向您要个恩典。”
李渊疑惑地道:“哦,什么恩典?”
李建成肃然道:“请父亲大赦长安,释放所有牢房中的囚犯;并且废除隋朝的一切严刑峻法,以慰百姓!”
李渊怎么也料想不到,李建成竟然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不过倒是正中他心怀,当即道:“好,就依你所请,等长安城安定下来后,我就颁令下去。”
听得这话,李建成展颜笑道:“多谢父亲!”
出了大兴殿,在与李世民分开后,李建成瞥了一眼走在旁边的李元吉道:“怎么了,还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