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连后退,在快要退出城门之时,崔济终于追到了,他又痛又恨,顾不得会否受宇文化及责罚,一掌掴在韫仪脸上,沾在手掌上的鲜血在韫仪脸上留下五道殷红的指印,看起来颇为吓人,如此不止,他还一把抓住韫仪的头发,面目狰狞地道:“跑啊,你怎么不跑了?贱人!”
韫仪忍着发根传来的阵阵痛意,咬牙道:“我不会让你利用我来引如晦出来,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杀啊!”
“你!”在她的挑衅下,有那么一瞬间崔济真的起了杀心,然一来是舍不得,二来是顾及宇文化及,终是没有下手,伸手朝她手臂抓来,“随我走!”
韫仪疾退数步,避开崔济之手,同时再次拔下一枚金簪横在玉颈间,利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杜如晦所在的方向后,冷声道:“今日我死也不会与你回去!”
崔济一把挥开欲替他包扎的士兵,死死盯着韫仪道:“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死!”
韫仪凉笑道:“命在我手里,何需你允许!”
崔济暗悔自己没有及时拔下她发间的珠钗簪子,令她有机会威胁自己,他努力压下怒意,道:“不要再闹了,随我回去,一个杜如晦不值得你为他丢了性命。”
韫仪摇头道:“与其落在你手中受尽屈辱,倒不如死了干净。”
“那萧皇后呢,你若死了,她怎么办?难道你连自己亲生母亲也不顾了吗?”崔济的话令韫仪神色一滞,趁着这个机会,崔济快步上前,一把夺下她手里的簪子,更将她发间所有簪子皆拔掉掷在地上,令她无法再以此来威胁逼迫。
韫仪恨恨地盯着崔济,“你好卑鄙。”
“卑鄙不要紧,有用就行。”说着,崔济面色难看地凑到她耳边,一字一句道:“你越是护着杜如晦,我就越是要将他找出来,一寸寸割去他身上的肉。”
迎着他恨彻入骨的目光,韫仪忽地笑了起来,“你找不到他,永远也找不到他!”
从她刺伤崔济,到奔下城楼,再到逃往城外,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吸引崔济还有一众城门吏的目光,只有这样,杜如晦才有机会逃走。
事情,如她所料,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根本没有人留意到一个人影一点一点地掖向城门,在崔济夺她手中金簪的时候,那个人影更是彻底走出了城门,她知道,那必是杜如晦无疑,他明白了自己的用意,趁乱出城。
既然杜如晦已不在城中,就算崔济掘地三尺,也不可能找到后者一丝踪迹,这个崔济,自以为聪明,却不知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