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这句话,黑布层层撤去,天光重新照落在众人身上,待得适应了光亮后,李世民道:“打更的,你再看看,站在前面的到底是谁?”
打更的抬眼看去,下一刻,脸色瞬间一片苍白,站在数丈外的,根本不是他所说的江采萍与武梅雪,而是两个衙差,“怎么……怎么会这样的?”
李世民肃声道:“四更天时,天色还很暗,这一条路上并无任何灯光,仅凭天上的月光,还有你手中的灯笼,年轻之人都难以看清站在数丈外的人,你一个年届花甲之人又如何能够看清?所以我让志宏以黑布遮蔽,还原了当初的情景,又暗中让志宏换人站在那里,果然不出我所料,你根本就看不清,你在撒谎!”
一听这话,打更的顿时慌了,灯笼一下子掉在地上,他顾不得理会烧起来的灯笼,只慌忙道:“没有,小人没有撒谎!”
江采萍这会儿已经拉了韫仪从一旁的屋中走出来,听得打更的话,气不打一气来,指了他道:“你这个老儿,都被二公子揭穿了还在撒谎,说,你是不是收了冯家的好处,故意害武姐姐?!”
打更的急忙道:“天地良心,老汉我活了六十来岁,可从没有害过人!”
那厢,冯成上前一把揪了他的衣襟,恶声道:“你不是与我说看得清清楚楚吗,怎么这会儿又看不清了,死老头,你存心耍我是不是,信不信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秦县令见势不对,当即喝斥道:“冯成,不得放肆,退下!”
冯成虽然在双桥村霸道惯了,但当着秦县令与李世民的面倒也不敢放肆,狠狠瞪了打更的一眼后松手退回原处。
“我……我真没有存心冤枉梅雪。”打更的瞅了一眼冯成,苦着脸道:“早前冯成知道我初九那夜曾见过春秀后,就一直逼问我与她说话的那个人是谁,其实当初天色那么黑,我哪里能看得清,就连春秀,那也是靠着她说话的声音辩别出来的,至于另外那个人,一直都没有说过话。”
“既是这样,你为何一口咬定是梅雪?”
到了这个时候,打更的不敢再有所隐瞒,如实道:“那会儿春秀话说得很快,我也听不清楚她说的都是些什么,但‘梅雪’二字她不止一次提起,所以……我推断,与她说话的那个人是……是梅雪。”
江采萍气极反笑,“你推断?你凭什么这么推断,亏你在公堂上时还信誓旦旦,说一定是武姐姐,她差点被你害死!”
李世民示意江采萍退下,盯着惶恐不安的打更的道:“既然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