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过了这么久,太守的伤还没好吗?”行刺之后,李渊就一直在松涛居养伤,除了李世民兄弟还有几位夫人之外,不许任何人入内。
“刺客在匕首上淬了毒,虽然夏候叔叔驱除了一大半,无奈仍有一些留在父亲体内,令他伤口久久不能愈合,所幸没有性命之忧。”
韫仪轻叹一声,摇头道:“我真没想到韫仪会是那样的人,是我害了太守。”
李世民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温言道:“不知者不怪,我与父亲都不曾怪你,你也别自责了。”
韫仪正欲言语,眼角余光瞥见茕茕孑立于风雪之中的雪莲花缓缓绽放,她急忙道:“二公子快看!”
虽然心里记挂着韫仪是否为刺客一事,但当目光触及雪莲花开的那一瞬间时,李世民仍然忍不住为之吸引,那种美,难以言喻;牡丹虽为百花之王,然在雪莲面前,却多了一份浓艳,缺了一份清丽。这朵雪莲谢了之后,除却远赴西域天山,否则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韫仪曾见过装在冰匣中的雪莲,所以心情不像李世民那样震憾,她神色复杂地望着李世民,心中掠过一丝可惜,这是一个刺杀李世民极好的机会,她却不得不放弃。韫仪在心底叹息一声,倒了一些水在砚台里徐徐磨着。
花瓣在风雪中一片片绽放,从最初绽放到完全盛放,时间隔得并不长,李世民收回心思,有些激动地回过头道:“快,快铺纸,将……”后面的话止于唇齿之间,因为韫仪已经执笔铺纸,仔细地画着。
李世民没有惊扰,静静地站在一旁,韫仪画得很快,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已是画好了,如之前在后花园所画的那样,形神兼备,很好的勾勒出雪莲花开时,那种说不出的美态,但墨色的运用上稍有不足,有几处墨色不是淡了就是浓了,成为画中的一大败笔。
韫仪搁下手中的笔,将画递给李世民,愧疚地道:“梅雪有负二公子所托,请二公子恕罪。”她自然可以画得更好,但这样一来,就不符合梅雪的出身了。
李世民接过画仔细看了一眼,和颜笑道:“你画得这么好,何来恕罪二字,若非要我说什么,也该是感谢才对。”
“二公子谬赞了。”说话间,韫仪上前一步,望着那朵迎伫立于风雪之中的雪莲道:“如果随二公子同来的是一位高明的画师,相信可以画得很好。”
“不会。”在韫仪惊讶的目光中,李世民道:“我始终觉得雪莲是百花之中最有灵性的,想要画出它的美态,仅仅靠画功是不够的,还需要缘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