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
“夫人,没那么厉害!——都是传说。金人我见过,我跟我哥倒皮毛,没少跟他们打交道。他们呢,一部分似狼,一部分跟狐狸似的。”
“我宁可他们是狼,也别是狐狸。——狐狸太狡猾了!”
“我倒宁可他们是狐狸,也别是狼。”
“为什么呢?”
“因为是狐狸,永远也追不上咱们。”
“狐狸跑得也是很快的!”
“狐狸虽然跑得快,可狐狸——脚滑呀!脚滑就爱摔跤,跑十里地摔八里地跤,还没有我们的牛车快呢!”
巩三话音刚落,红藕笑得前仰后合。连李清照也撑不住了,也大笑起来。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仿佛不是逃难,而是出去旅行。
巩三一高兴,又唱了起来。
揪住哥哥胳膀拉住哥哥手,妹妹我实心心不想叫你走,知心的小话话还没说够,咱二人情意投两厢温柔……
巩三一会儿粗嗓高音,一会捏着嗓子唱,又细又尖,逗得李清照和红藕笑个不停。觉得整日里闷在家里真的太无聊了,出来倒是挺有意思的。
“夫人、红藕,我瞎唱,让你们有文化的人见笑了。”巩三唱完,笑着说。
“巩师傅,你唱得太好了!这歌声是天赖呀!我倒挺爱听的。”李清照诚恳地说。
巩三又唱了几首,都是他家乡的小调。当然,选唱的都是妇女能听的。那些黄的,甚至是“粉的”自然不能唱,只能在心里哼哼。
“红藕,我唱了半天了,也想听一听你唱歌呀!”巩三打了一下牛,请求说。
“我不会唱歌。”红藕谦虚地说。
“红藕唱歌很好听的。”李清照笑说,“红藕,你就唱一首歌吧!巩师傅都唱了半天了,我也想听听!”
“是呀!是呀!我的嗓子比脖子还粗,唱出的歌太刺耳了!”巩三也特别想听。
这时,车队走进了山谷中,两边都是树。红藕清了清嗓子,也唱了起来。
寂寞深闺,柔肠一寸愁千缕。羿春春去,几点催花雨。倚遍阑干,衹是无情绪。人何处,连天芳草,望断归来路。
“唱的好!词美唱得也美!”巩三赞道,“只是有点太悲切了!过去,我有个相好的,就喜欢唱这种小令,她教过我一首。”
“巩师傅,那你快唱一唱,给我们听。”红藕催道。
巩三将鞭子甩了三甩,又唱了起来。
常记溪亭日暮,沈醉不知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