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昔极大误导,认为辛弃疾的住所一定是低矮茅屋。
黄药师犹自不解恨,死死攥着她的手,到附近酒馆听酒客闲聊。今日的黄药师,十分放得下身段,买了酒馆最好的酒,拿在手上,眼睛四下一扫,瞄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红鼻子男子,扯着沈梦昔过去,跟人家拼桌,“这位兄台,可否同在下饮一杯?”
那人哈哈一笑,“有何不可?”
喝光一壶,又来一壶。
那人鼻头更红,一边喝酒一边说:“你问那个金国来的?噫!他家里住了好大的庄子,一妻七妾,各个色艺双绝,文采斐然,羡煞我等!啧啧,那金国人,不知哪里的运道,官做的都不大,却是极富,扩了恁大庄园,养了恁多女人......”
黄药师引他多说几句,又问道:“说是罢官回来的?”
那人点头,说:“嗯,罢了七八次了。这次竟又被提拔,还成立了飞虎军!”说完抿了一口酒,又吃了一口肉,“今日这鹅肉甚好!”
伙计来送烫好的酒,嗤笑,“往日没这位贵客,你也吃不起!”
那人恼了,“大字不识一箩筐的竖子,竟敢藐视学子!”
伙计放下酒,“胡子一大把,乡试十几次都不过,连个秀才也不是,你算什么学子?连几个钱的酒都要赊着喝,不识字也罢。”
那人被刺痛心事,将额头磕在桌面上,咣咣作响,又咚咚捶着心口,涕泪横流。
黄药师嫌弃地起身就走。
没半个时辰,两人又从另一家酒楼出来。
于是这次江西之行,沈梦昔对辛弃疾有了全新的认识:有才无德,贪污好色,还极有可能是金国内奸。
回桃花岛的途中,沈梦昔一语不发,看着海面沉思。黄药师心情却极好,行船途中,甚至兴地长啸几声。
N多年前,沈梦昔还是个高中生,她极喜欢三毛,将她的书全都买了,翻来覆去地读,还喜欢听她说话的声音,甚至一度期待,也有个荷西一样温柔的男人来深爱自己。忽然有一天,一个叫做马中欣的年过不惑的男人,花了五年时间,重访三毛和河西所过之处,然后出书将三毛描述成一个不堪的女人。越是珍爱,越不能忍受瑕疵,年轻的沈梦昔曾经数年不再读三毛的书,只因接受不了那份不完美。直到若干年后,经历渐多,才心意渐平。
这次黄药师如法炮制,沈梦昔却没太多情绪波动。
一是她了解黄药师的心理,这不过是一个已经年过不惑、依然不太成熟的男人的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