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大以来,只听过人会水土不服,还从未见过狗儿也水土不服的。
大夫掳过了笔筒里的羊毫,挥笔在纸上写了个方子,交给一旁的药童,继而又兀自笑道:“说来还真是巧,今日店内正巧也来了一个刚从扬州过来的京城人,症状与你这狗儿一样,都是水土不服。老夫行医这么多年,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巧事呢。”
“是吗?”舒清微微一笑,却是未将大夫的话放在心上。
京城的人儿哪里都能遇上,她早就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请姑娘在那儿稍等片刻,我这就和童儿去抓药。”大夫说着,便起身走向了药架。
六曲摇了摇尾巴,精神看起来已经好了许多,许是刚才大夫的动作缓解了它的痛苦,此刻它竟是要跟着那大夫走去。
大夫见六曲生得可爱,又见它摇尾乞怜,水汪汪眼睛一直在盯着他看,登时也心生了怜惜之情,他不由自主的就蹲下身子,抚着六曲的卷毛道:“这小家伙看来是饿坏了。姑娘若是不介意的话,老夫带它去后院去用个餐。今日正好煮了些清汤,这小家伙可算是有口福了。”
六曲已经连日未曾进食,大夫要带它去吃东西,舒清自是巴不得:“那就要劳烦大夫您啦。”
“不妨事的。”大夫笑了笑,这就带着六曲先去了后院。
大夫前脚才刚去后房,店外就又结伴走来了二人。
舒清倒是未曾在意,只仍旧坐在柜台前等着药童给他抓药。
朦胧之中,她听见有一道清雅的嗓音在她耳旁响了起来。
“大夫,我的药抓好了吗?”
这道嗓音有些似曾相识,舒清觉得仿佛是在哪儿听过。可想了好半晌,实在是没有半点印象。
“公子,已经抓好了,请您过目。”药童说着,就将刚打包好的药连同那药方一齐都递给了男子。
男子接了过来,粗略的看了几眼,忽而皱眉道:“这药方并非是我的,你是不是拿错了?”
药童闻言,将那药方先收回来看了几眼,这一看,他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啊,真是抱歉,这方子的确不是公子您的,都怪这两副药太过相像了,所以我才会弄错。方才公子拿的这服药亦是治水土不服的,只不过却是给狗儿服用的。”
“喂!你怎么骂人呢!”跟男子一同而来的小厮不悦的双手叉腰,怒目圆睁。
这药童竟说那副药不是给他家主子的,而是给狗吃的,这岂不是等同于在骂他的主子连狗都不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