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寂静的夜里匀速前行。
马车之内,气氛却是有一些微妙。
柳吹绵坐在侧边的软垫里,双眸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而莫温顾则是坐在她的对面,目光出神的眺望着窗外,二人分明就是近在咫尺的距离,可却又疏远得宛若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柳吹绵轻扶着她自己的肚子,骤然问:“王爷,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莫温顾被她拉回了思绪,随后心猿意马的答道:“哦,绵儿,你这么晚还出门实在是太危险了,往后还是不要再做这种冒险的事情了。”
“你知晓我问的不是这个。”柳吹绵不耐烦的打断了莫温顾的话。
莫温顾嘴里的言语戛然而止,吃惊的凝视着陡然改变了态度的柳吹绵。
柳吹绵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尽量心平气和的重新开了口:“王爷,或许连你自己都没有察觉,你近来总是对着我喊舒清的名字……”
清早在书房的时候,他会神色自然的对着她说——“舒清,快去将那茶花给浇了”。
到了用膳的时候,他又会道——“舒清,今日怎么没有煮骨头汤”。
柳吹绵没有想到,倾国倾城的她竟然会输给舒清那样完全没有办法与她比拟的女子。
“是……是吗?”莫温顾勾了勾唇角,心中有一丝心虚。
“你早已经不喜欢我了。”柳吹绵心灰意冷的亲口说出了这个事实,“王爷,你已经爱上了舒清。”
这个他自己逃避了那么久的答案,今日却被柳吹绵这样轻而易举的说了出来。
莫温顾没有说话,他也是近来才明白这个道理——他对柳吹绵根本就没有一点爱意,那只是一种盲目的追崇罢了。
可是现在明白这个道理又有什么用呢?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见莫温顾沉默着不说话,柳吹绵又激动的喊道:“王爷,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不给我一个痛快呢?你早就已经知道了对吧?你早便知晓害死烟儿的人是我,你为什么不将我告发到刑部去呢?你为什么不休了我呢?”
他对她越是好,她心中就越是不安,总觉得好像是欠了他什么。
这个秘密压在她的心头,都几乎要把她给逼疯了!
柳吹绵原以为逃避能够换来心安,可是她错了,这只会让她愈发不安。
所以现在的她迫切的希望莫温顾能够揭发她,能够像对待舒清那样的对待她,至少这样一来,她不必再对莫温顾心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