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在刑部大牢的地牢之中一待又是七日。
说来也怪,这几日牢中的狱卒们对她格外的好,好到都让她不由得暗中猜测是不是她的死期快要到了,她从前有听人说过,断头饭总会是格外的丰盛,奈何如今的她是油荤不进,只平白浪费了狱卒们的一番心意。
就在这种担心之中,舒清又过了数日,奇怪的是朝廷里头仍是没有动静和指令。
她倒是不怕死,只是一想到年迈伶仃的舒自成,还有忠心不二的雪环和雪珮,心中有些过意不去。
舒自成膝下就只有她一个女儿,她若是判了死刑,谁来替他送终?雪环与雪珮本可以继续留在庆王府的,纵然日子没有她在时的那样舒坦,但怎么也会好过这阴冷的地牢。
地牢之中湿气颇重,莫说是舒清这个身怀有孕的孕妇了,便是雪环和雪珮这两个丫头,也逐渐的待出了毛病来——每逢阴雨天气,二人的腿脚就会酸疼得厉害,看着二人那痛苦不堪的模样,舒清便又是心疼又是愧疚。
然而舒清自己也没能好到哪里去,长久的湿冷环境让她体内积满了寒气,每到夜里头就会腹痛难忍,辗转反侧,难以安寝。
就在舒清的身子越来越虚弱的时候,舒自成突然来到了地牢之中,从前舒清不让他进来探监,舒自成便从来不会进牢而去,但今日舒自成却是说什么也不听劝。
看着舒清那憔悴的面容,舒自成是痛断肝肠:“阿清……你怎么清瘦成了这个样子……”
虽说比起常人来讲,舒清还是胖得不成样子,但比及半年前,她的确是瘦了一大圈,就连身上的囚服也显得宽宽大大的了。
舒清的面色很苍白,长久的吃素和不见天日让她的脸上几乎没有一点血色。
眼看着好好的一个女儿被毁成了这般光景,舒自成恨得咬牙切齿:“都是那个庆王惹的祸!我舒自成就是倾家荡产,也要和他拼到底!”
“爹!”舒清有气无力的打断了他,“事到如今,你就不要再跟他较劲了。”
舒自成气得发抖:“怎么到了现在你还在偏袒他,阿清啊,你要看清楚他的面目,这个男人他可是想要害死你好再续后弦啊!”
舒自成愤懑的说着,忽而又察觉到自己说漏了嘴,但好在舒清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的话外之音,面上的神情并没有半丝起伏。
“爹,我并不是在偏袒他。”舒清顿了片刻,随后竭力的露出一丝微笑,脆生生的说道,“我只是担心爹而已,阿清现在早就已经对莫温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