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灯火初上,苍茫大地再次被夜幕所笼罩,隐藏于暗处的旖旎风流又一次占据了上风,烟花巷头和巷尾,娇嗔软语好生滋味。
而那边厢,暗自跟着尚书之子冯玉南的肥舒清,最终,亦是停在了烟雨楼前。
烟雨楼前,新月如钩。
肥舒清躲在烟雨楼侧,看着来来往往的恩客,肥脸之上满是肃色。——究竟如何才能让她不引人注目又光明正大得混进去呢?
男扮女装什么的似乎太惊悚了,可若是不换装,青楼不是一向狗与女人不得入内的吗……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肥肉,舒清有些无奈,不知该如何是好。
许久,思索未果,眼看所有人都入了楼内,门口已无人,肥舒清干脆趁此时候,直接大摇大摆得向着正门口而去,早些将事情问清楚,她便可早些回家,否则莫温顾只怕又要发火,说她不守妇道。
只是才靠得近些,门口两个勾画妖娆妆的狐媚女子便堪堪一拦,将她挡在了门外面。
其一斜睨,望着舒清一身横肉冷嗔道:“这位夫人,烟雨楼可不欢迎闹事的。”
其一鄙视,对着舒清一张肥脸低喝道:“这位夫人,只怕您来错地方了。”
舒清颇无奈,想来这二厮定是误以为她是来抓偷溜出来鬼混的色夫君的那种凶悍妻。不过倒也难怪她们会有此念头,在这等烟花地,只怕这种好戏时时都有可能会上演。
“两位姐姐误会。”肥舒清瞥了她们一眼,“在下是来花银子的,绝非是闹事。”
这两位狐媚女子被这声‘姐姐’堵得说不出话,看着舒清肥腻的脸颊,不禁愤愤。
舒清冷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叠银票,又从中抽出一张甩在其一暴露在外的胸脯上,道:“怎么样,可以放我进去了吗?”
那妓子颇狼狈得将手捂在胸口间,将这银票勉强接过。一瞧,登时被银票上闪亮的五十整闪花了眼,当下也没了主意,只好一边对舒清笑脸相迎,一边让另一女进去禀报妈妈。
舒清叹了口气,看着这女子的眸中带上了一层怜悯。
这妓子还没弄清舒清眼中的怜悯是为了什么,那边的老鸨已迎了出来,望见舒清时瞬间疾步而出,态度颇是恭敬,一直走到舒清身旁来,方皱眉,压低声音道:“小姐,你来这等烟花之地做什么,若是让老爷知道了,只怕云姨饭碗不保啊!”
舒清伸手挠了挠脑袋,笑得有些羞涩:“本来不想打搅云姨呢。是是是,舒清知错了,回头自会向爹爹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