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冷着脸转身出了舒清的房间,背影在夜色下颇是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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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舒清抱着古琴回了舒府。
彼时的舒自成正在房间内,对着舒清娘生前最爱的白玉环佩沉默无言。两鬓发色瞧上去斑白了许多,大抵是一夜未睡,在为舒清的出嫁而做各种感慨。
见舒清回府,舒自成正待收起脸上的寂寥表情前去笑脸相迎,可又望见舒清怀中的古琴新添几道或深或浅的划痕,还未来得及舒展开的笑容又硬生生收了回去,指着琴身皱眉问:“阿清,沧海琴怎么了?”
舒清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将怀中的古琴小心翼翼得横放在圆桌上,才道:“昨日未将它摆正,不小心摔到了地上哩……”
“胡闹。”舒自成佯装生气轻喝她一声,便伸手将沧海琴搂过,眯着眼睛在那划痕上细细看了一番,许久方微微放轻松,道,“幸得刮得不厉害,否则你娘定要心疼。”
舒清低着头,心中只觉有只手在挠,难受得厉害。一双胖手掩在袖子底下不停蹂躏着裙摆,许久才涩涩得低声道:“爹,对不起。”
舒自成站起身,伸手抚了抚她的胖脑袋,脸色又恢复了往日的和蔼笑意,说道:“傻孩子,都是他人妇了,以后等孩子出世,你便是为人母之人,什么时候你才能长大哇。”
舒清低头埋在舒自成的肩膀上,心中却愈加委屈,她轻轻抱住爹爹,轻声说:“爹,我舍不得您。”
舒自成呵呵笑着未曾接话,可那眸中却分明有微光,在依稀闪烁。
再说莫温顾,早朝散后,却是无论如何都不想回去那王爷府,兀自一人徘徊于皇城之外,望着头顶一方碧海蓝天,心中颇幽怨。
天地之大竟无他可去之处,身为一名王爷,不可谓不心酸。
“呵呵。”而于此时,莫温顾身后却响起一道笑意。侧头望去,但见其身后人一身绛紫官服,狭长双目,薄唇尚泛着红,瞧上去甚妖娆。一头长发系得随意,松松散散挂在脑后,轻风吹拂间撩乱几缕发丝,愈衬得那皮囊灼灼如雪。
他唇角夹淡笑,一路走到莫温顾身侧来,手中折扇颇是风骚,熟稔展开于胸前,却见扇上写有狂肆草书‘冰肌玉骨’四字。他微侧头看着他,眸中似含兴味,笑道:“王爷可是有心事?”
莫温顾眉头微不可闻皱了皱,下意识退离他两步,戒备不由自主得升起,方皮笑肉不笑回道:“临大人未免多虑,本王有无心事何需劳烦你操劳挂念。”
而这人不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