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臻森没有说话,收拾了药箱就离开了,沈清悠只当是陆臻森随口一问,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当在心上,结婚这件事,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过于遥远了。
沈清悠咂吧了一下嘴,戳了戳仓鼠笼子,“我好心好意喂你吃东西,你这忘恩负义的居然咬我,信不信我把你丢小区里去喂野猫?”
“你逮着只耗子欺负做什么?”陆臻森出来的时候眉头挑了挑,问道。
闻言沈清悠不服气了,叉着腰站起身来,指着白熊说道:“这不是耗子,这是仓鼠,仓鼠你知道吗,不是小白鼠。”
“看着挺像。”
沈清悠顿时无语,扁了扁嘴蹲下身来,“喂,你爹说你是小白鼠,就是实验室被解剖的那玩意儿,你说你爹是不是忒不厚道?”
陆臻森嘴角抽搐了一下,不愿再跟沈清悠说话,敲了敲餐桌,“吃饭了,你还没饿怎么的?”
“来了来了。”沈清悠屁颠屁颠的跑过去,看着满桌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就高兴的眯起了眼睛,乐呵呵地吃了起来,陆臻森摇了摇头,也没说让沈清悠去洗手的话。
饭后夜深,沈清悠就回客房了,陆臻森继续回书房忙着处理这段时间积攒下来的工作,休息的时候看到放在旁边的手机震动起来,不由蹙眉,接通听到向笙抑制的喘息声。
过了半晌,风声在那边愈发猎猎起来,他眉头更是紧锁,“出什么事了?”
“陆总,应该是我问你出了什么事了,最近的项目对雅尚而言很重要,你怎么能就这么放弃了,你……”
“雅尚需要依附别人的公司吗?”陆臻森板着脸反问。
向笙哑然,她自然是知道雅尚早就不需要其他公司的帮衬,可是全球经济危机,这个时候雅尚想要转型就不得不借助别人的帮助,这不是依附,而是捷径,可以让陆臻森更快的成功的捷径。
她更加明白,这些道理陆臻森都明白。
就因为明白,所以她才不解,才不明白陆臻森那么精明的一个人,为什么要放弃这样唾手可得的机会?
沉默。
长久的沉默之后,是那些黏腻在空气中化不开的郁结,向笙站在海市跨江大桥上,紧紧地攥着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掌心中,留下月牙伤痕,这些不及她心中的雷霆万钧。
海市还是那个海市,站在高处的陆臻森依旧站在高处,不食人间烟火一般,不懂人间疾苦,拥有一切,妄想从头再来展现自己,他不愿自己挂着陆家的虚名苟延残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