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八剑招看起来很普通,事实上,除了普通就是普通。
就算她刻意为之,为稍后的大手段做铺垫,但他丝毫不会过分紧张。
他停止了思绪和猜想而继续看着她。
实际上他的视线从来没有离开过她的脸。
风吹着草,心情也好。
少女神情依旧寒冷。
第二轮攻击接至。
一剑,两剑,三剑……十八剑。
一样的招数,一样普通。
李归归接下第十八剑后,说道:“你认为这是儿戏?”
赵舒说道:“你觉得这是?”
李归归道:“这种剑招小孩子看上几遍也就都会了。”
赵舒左手二指轻试剑身。
剑,隐隐发颤。
李归归神情变得认真了起来,也双指轻试剑身。
剑气慢慢从剑中溢出。
林动,风动,剑亦动。
李归归身形化作一道影,向前袭去。
剑在手。
面对着这道极快、极寒的剑意,赵舒并没有躲避,因为李归归的人和剑实在太快了。
甚至没有来的及反应,剑已至身前三尺。
当崖畔的某名女弟子发出惊呼时,剑已经刺穿了赵舒的身体。
剑在,却被鲜血染红。
李归归有些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个姑娘,说道:“为什么?就算不能接下我这一剑,你也可以勉强避开最锋利的攻击,何至于此?”
赵舒喘息着,脸色极苍白,却还依然冷声道:“不为别的什么,因为我想赢。”
在很短的时间,李归归出剑和刺剑,然后来到了赵舒身前三尺,几乎只是一瞬之间。
在这三尺内的时间,赵舒没有避开,因为根本没有打算避开。
血液染红衣衫。
忆王孙在离此不远的地方观战,根本没有要阻止比试的意思。
崖畔上方有习师不解道:“何故大使还不终止比赛?若再下去,这个小姑娘会死的。”
忆王孙拿出了一个包子,看着血影中的那道清俏的身影,眼神中多了几许赞赏和敬佩。
他已经九十九岁了,很少有什么事能让他有这样的情绪。
崖畔很多弟子都在担心和惋惜,甚至有人出声骂起了李归归。
没有人知道这位大使在想什么。
更没有人知道赵舒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