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那家伙闭关这些时间,究竟都在吃些什么。
时间缓慢而过,对他这样的闲人来人说一天总是那么单调。
又过三天,他终于想起出门时院子里已经铺着很厚的一层树叶,很长时间没有打扫了。再两月出头,是雪冬之季,到时再下一场大雪覆盖住,就很难清扫了。
于是那日他彻彻底底将居处打扫了一番,才有些满意,大概觉得自己也像一个剑童了。
试剑林外的那张竹椅丝毫没有动,竹椅的四条腿已经埋在叶中很深了。
秋尽了。
天气真的冷了下来。
又过一月。
林中依然弟子们刻苦练剑,丝毫不会因为气候的因素而作罢。
张则已在那张竹椅上睡了整整两月,那些弟子们好奇他能否还能再睡一月。
有人开始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一个剑童,还是别有何目的,难道真的只是无事可做?
这事终于传到了凌云殿。易师是位极勤劳的人,视时间就是生命,听到有人如此荒废生命,自然怒不可遏:“试剑试快到了,我弟子中竟然还有这等不惜年华之人,可恨!”
一旁的左师说道:“他只是一名剑童,外门都未入,算不到我孤山弟子。”
易师道:“上次夜儿下山收了一名剑童,怎么会是这个闲货?”
左师道:“也许会有特别之处呢?”
易师哼了一声,说道:“饱暖思淫欲不错,可像他这样闲出了屁实在不像话,难道真的吃饱了撑的?”
左师脾气温和,笑道:“夜儿破镜在即,而断云崖又规定不准带书仆剑童,又无人教他规矩,倒也不能怪他。”
易师抚了下衣袖,道:“白间林外睡觉,晚上却下山喝酒,这种人如何留得?”
左师道:“师兄勿恼,我亲自去看看。”
两日后的黄昏,看起来天边略有朦胧。
左师到了试剑林外那张竹椅旁,张则已没有立即起身,这个人看上去平易近人,就算怠慢些也无甚要紧。
左师看着林间实际对着张则已说道:“你就是那个剑童?”
张则已说道:“是的。”
林中时有剑气纵横,惊吓了几只鸟儿。
左师道:“可懂孤山门规?”
张则已摇头道:“我随他上山,他不怎么说话,我也懒得问。”
“这两月你都在此?”
“是的。”